他忏悔完后,总结道:“有机会我一定会还给他的。”
印宿挑眉,“那倒不用。”
“为什么不用?”
印宿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若是到了等你去救的地步,你估计得跟着他一块去了。”
温颂被噎的哑口无言,那副沉痛的表情差点儿就没维持住。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品种啊?
注孤生的吗?
他严重怀疑,再跟他说一会儿,自己会不会折寿。
虽然温颂迫切的需要一个同伴,但印宿显然是不大符合的,他瞧着红衣青年疏淡的眉眼,委婉道:“大家现在都赶着破阵,我就不耽误印道友的时间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印宿是个心思敏感的人,也是个很能体察别人情绪的人,因此温颂一开口,他就察觉到了这个丑东西的意图,原本醇如陈酿的嗓音也因此沁上了些许凉意,“你这是,不想跟我同路?”
“怎么会?”温颂哪能承认,他现在连灵力都不会用,完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若印宿是个脾气不好的,他估计就要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了,“印道友修为远盛于我,能跟着道友,我简直是三生有幸。”
“只是……”温颂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点儿羞愧,“我实力低微,跟着道友只怕会成为拖累。”
“我既已洗心革面,就不能再同从前一般行事。”
印宿对他这番自贬的话很是赞同,“确实,以你的修为,跟着谁都是拖累。”
温颂低下头暗自翻了个白眼,他以为印宿没发现,却不知修真者以神识为目,哪里瞧不见他的小动作。
印宿本来都准备放他走了,谁知这个丑东西只是表面话说的漂亮,背地里却是无一丝悔改之意,他倒是不在乎这人有没有悔改之心,他在乎的是温颂竟然敢当着他的面阳奉阴违。
也是,这个丑东西连自己的名号都未曾听过。
印宿唇边衔上一抹轻笑,好看的仿佛夜昙初绽,雪落人间,他温声道:“不过我这个人最是愿意助人,你且先跟在我身边吧!”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搞得他跟个跟班一样。
温颂心里气成了河豚,面上却是笑逐颜开的应了,“多谢印道友愿意收留我,温颂感激不尽。”
印宿坦然收下了他的谢意。
就这样,两人暂时走到了一起。
温颂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道友,我们如今该往哪个方向走?”
“我们不走,”印宿指了指天上的烈日,“看到它了吗?”
温颂点头。
那么大一太阳,他又不瞎,当然看得见。
印宿悠然道:“那是阵眼。”
温颂觉得那轮耀日更刺人了,他擦了擦顺着颊边的汗珠子,问道:“那该怎么破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