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
苏绾听了这话心都凉了。
本以为再坚持一两个月就能自由,没想到裴玄夜吃了她配的解药,蛊毒非但没好反而变得更严重,竟然要半年才能好转。
怎么会这样?
宁葵叹声解释:“冬天是蛊虫蛰伏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清除蛊毒的最好时机,为了世子的身体着想,还是慢慢来吧。”
裴玄夜摸了摸苏绾柔软顺滑的乌发,“没关系的,本世子不怪你。只是这半年……”
苏绾红着眼眶,哑声道:“既然是我闯的祸,我自然应该负责……这半年内,我会继续为世子‘解毒’。”
裴玄夜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笑意,“本世子相信你。”
现在这个情况,苏绾明白自己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与其日日待在别院无所事事,倒不如来医馆帮忙,还能跟着宁大夫学一些医术。
裴玄夜目的达成,心情轻松了很多,还一直安慰苏绾,他难受的时候忍一忍就过去了,让苏绾不必太自责。
但他越是这么说,苏绾越是愧疚。
身为医者,却害得裴玄夜病情加重,她怎么可能心安?
直到回了听竹院,苏绾还有些神情恍惚。
裴玄夜抬起她的脸,语气温柔:“苏绾,那解药是我自己要吃的,就算留下后遗症,将来生不出孩子被人耻笑一辈子,我也不会怪你。”
堂堂世子,却因为她的失误而被人耻笑一辈子,这怎么行?
而且万一这事儿被长公主和裴王知道了,她还能有命活着吗?
苏绾压住心底羞耻,声音艰涩:“世子难受的时候不要忍着,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解毒’。”
裴玄夜慢慢将人拥进怀里,扬着唇角在她耳边道:“好,那就有劳我们苏大夫了。”
*
与此同时,裴玉娇跪了三天祠堂后,又被徐嬷嬷逼着学了好几天规矩,被折磨得身心俱疲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溜出来,她一出门便直奔裴王府,哭着向长公主告状。
长公主这才得知裴玄夜曾带人去过裴府,不但发卖了裴玉娇身边的嬷嬷,还逼裴玉娇跪祠堂、学规矩。
裴玉娇哭哭啼啼的卖惨,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苏绾身上。
“大伯母,一定是苏绾撺掇世子哥哥罚我的!您看我这膝盖,都肿成馒头了,还有我的手掌心,不知道被戒尺抽了多少下,疼死我了呜呜呜……”
那个徐嬷嬷对她严厉的要死,她稍微耍点滑头,就被徐嬷嬷用戒尺狠狠抽掌心,手心都快被抽烂了!
徐嬷嬷是裴玄夜的人,根本收买不了,她娘也不敢阻拦,只能心疼地给她上药。
她这些天过得有多惨,自己都不敢回想。
裴玉娇边哭边道:“苏绾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就这么跋扈,要是以后堂嫂进门,她还不搅的后院鸡犬不宁呀?”
长公主见裴玉娇面容憔悴,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大圈,顿时心疼不已。
她拍了拍裴玉娇的手,“这件事本宫会弄清楚的,如果那通房当真不是个省心的,本宫也不会留她在玄夜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