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一直望着我,眼神中有几分清澈,又有几许忌惮,毕竟,说这样的事情,也算是大逆不道的吧!
看到他的犹豫,我便清楚了他应当是怕说出来对自己不利吧。是以,我便对他说道:“乔宇,你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吧,你放心好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降罪于你。”
乔宇略微皱了皱眉头,这才说道:“若是夫人想要摆脱太后的控制,那么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让王爷登基。王爷和太后向来势同水火,若是登基之后,必然不会再将权力交给太后。那么到时候,夫人还会怕太后吗?”
听了乔宇的话,我突然间茅塞顿开,他说的对,怎么我当初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他这话若是换做在别人面前讲,必定是砍头的大罪,可他见我愁眉不展,偏偏就说了出来。这就足以证明他对我的忠心。
前面的路似乎又宽广了,颖儿,你放心,我终究会将你救出来的。
“可是如今新皇才登基不久,若是王爷再登基,那岂不是成了乱臣贼子?我想,无论如何王爷也不愿意背上这个骂名。”我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毕竟这件事情还是要看刘肆已自己的意愿。
乔宇闻言,淡淡笑了笑,他继续说道:“夫人也未免太不了解王爷了,试问有哪一个王爷愿意永远做个处处受人压制的闲散王爷呢?更何况,在先皇的这些儿子当中,最有能力的其实就是咱们王爷。皇上他如今之所以能够稳坐皇位,也是多亏了太后在一力扶持。并且,皇上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要不然,太后也不会处处提防先皇的其他儿子,这目的,其实很明显。”
我着实没有想到,乔宇竟然懂得这么多,并且,还分析的头头是道。想来,若不是他早年家道中落辍学,如今说不定也已经入朝为官了,真是可惜。
放着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我若是不用,当真是浪费了。
我的脸上重新绽放起笑容,对乔宇说道:“今日真是太谢谢你了,让我茅塞顿开。以后,若是我当真随了心愿,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乔宇躬了身子,再次对着我行礼,说道:“夫人这话严重了!奴才能够跟着夫人才是最大的福气!以后,但凡是奴才能够参透的地方,绝对不会含糊。”
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次望了我一眼,继续道:“还有,夫人,您以后性子千万不能那么倔了,王爷毕竟有那么多的女人,若是想让他信任你,并专宠你一人,那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可奴才相信,只要夫人愿意,必定能够做到的。只要在王府站稳了脚跟,那以后的事情必定会顺利很多!”
乔宇说的十分有理,有哪一个人不喜欢性子温柔的女子呢?想来,当初刘肆已对我还是不错的,毕竟曾经也有过很多的甜蜜。想起那时因风筝而结缘,他也曾对我说,一定要得到我的心。
那些点点滴滴,全部展现在脑海中,若是没有我的倔强,受人利用,恐怕这个时候,我们之间的感情会更深了吧!
有些事情也只有局外人才能够看的清楚。
玲珑昏迷了好几日,才逐渐醒了过来,她的体力稍微恢复一些之后,水安和墨玉便带着她前来正厅拜见我。
玲珑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走路看起来还有些飘,尽管有墨玉和水安扶着她,却并不觉得她有多么的精神。
她在见到我之后,对着我就要跪下去行礼,“奴婢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看她如此,我连忙将她给扶了起来,并说道:“你身子尚未恢复,这些礼节就不需要了!只是以后,你要怎么办?你是想继续回到严夫人那边,还是留在我这里?”
一提起严夫人,玲珑的眼中满是惊恐的表情,她不断地摇头,说道:“不,无论如何奴婢也不愿意再回去了!求夫人可怜可怜奴婢,收留奴婢吧!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夫人!”
看到她这般模样,我心中也不是很好受,尤其是她脸上那片伤疤,尤其触目惊心。听水安说,玲珑在得知自己脸上有了伤疤之后,她先是沉默不语,而后又嚎啕大哭了半天,这才逐渐平静了下来。想来,她自己或许能够想通的吧,毕竟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能保住命已经是很不错了。
“罢了,终究是我心软,见不得你这样。你起来回话吧!你身子虚弱,不能久跪。还有,你且说说看,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严夫人怎么将你打成了这样?你是犯了多大的错误?”
听到我问话,玲珑的眼中呈现出惊恐的表情,很显然,那天生的事情对她来说,会成为一辈子难以释怀的梦魇。而后,她震惊了下来,眼里噙满了泪水,她说道:“自打离落侍寝之后,她就不再是以前的丫头了。每当严夫人让她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总是推三阻四的。为此,严夫人很生气。她原先脾气就不好,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对我们不断地打骂。我们这些下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时常活的战战兢兢!”
这时,墨玉为我送上来一杯上好的雨后龙井,我喝过之后,淡淡的清香还萦绕在唇间。望着玲珑,我再次问道:“那这次,严夫人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生那么大的气,还将你打成了这样?”
“那天,严夫人在得知梨落怀有身孕之后,便有些不顺心,但她还是决定前去探望一番。也不知道在梨落那边生了什么气,回来之后,就开始摔东西,满屋子都是碎片。奴婢沏了一杯茶递上前去,严夫人端过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就吐了出来,说太烫,然后,她就将那一整杯茶水全都泼在了奴婢的脸上!”玲珑说到这里,几乎是泣不成声了。想来,再次提到先前的事情,她仍旧觉得很害怕。
这严莹莹也当真可恶,自己受了气,就撒到了别人身上。我微微蹙着眉头,继续问道:“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