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中有人给老师打小报告的事情渐渐传开,一时间所有人都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只有岑伊一个人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岑伊之所以这么淡定并不是因为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她只是觉得这点小打小闹根本影响不了她重生后的生活。这个时候的岑伊虽然是一个学生的年龄,但她的心理早已经是超乎一般的成熟。
午餐时间几个人挤在食堂里吃饭,罗轻舟一脸神神秘秘和大家分享今天最劲爆的八卦:“听说了吗?咱们班里出了个‘内鬼’。”
除了岑伊以外,其他几个人明显对罗轻舟的这个八卦很感兴趣的样子。几个人凑到一起有模有样分析着班级中这个告密者会是谁。与其说是在分析,不如说是在瞎猜和吐槽。
岑伊看着这几个越说越兴奋的人忍不住开口:“吃完了没?吃完了早点去篮球场啊,不然去晚了又没位置了。”
冯慕田瞥了一眼岑伊,有些好奇:“你今天不用去自习室补习吗?”
“岑江这几天要准备过两天比赛的演讲稿顾不上我,所以给我放了几天假。”
岑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大家在一起午休了,大家一听这话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几个人起身准备离开食堂,岑伊的余光却看到了有些反常的乔嘉文。
虽然乔嘉文不像岑伊罗轻舟这么话痨,却也不是个一言不发的闷葫芦。今天的乔嘉文明显有些不对劲,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大家都要走的时候,餐盘中的午饭几乎都没怎么动。
“嘉文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岑伊只是上前好心询问,没想到乔嘉文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一失手将汤碗给打翻了,乔嘉文的校服立刻湿了一大片。岑伊手忙脚乱拿了几张纸递给乔嘉文帮她擦拭校服上的汤渍。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把校服脱下来,千万别把里面的衣服给弄湿了。这几天才开春没多久气温还是有点低,你小心别着凉感冒了。”
岑伊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伸手去帮乔嘉文脱外套。谁知岑伊的手还没碰到乔嘉文,乔嘉文突然大喊:“你别碰我!我自己来!”
岑伊被乔嘉文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悻悻收回了手。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围了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乔嘉文只是连连后退小声说着:“我自己不小心把汤给弄洒了,我先回教室收拾一下校服,你们先去篮球场吧,我弄好了就来找你们。”
马菲菲有些放心不下乔嘉文,提出要和乔嘉文一起回教室,没想到马菲菲刚毅说出来就被乔嘉文严词拒绝了。
几个人看着乔嘉文落荒而逃的身影也是摸不着头脑,罗轻舟看到这一幕又燃起了自己的八卦之心,凑到岑伊身边试图从岑伊身上找到一丝突破口。
“岑伊你怎么她了?”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她突然一下就成这样了,我还纳闷呢!”
好在马菲菲善解人意站出来替岑伊解围。马菲菲亲昵挽着岑伊的胳膊柔声细语开口道:“乔嘉文应该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才这样的,过几天就好了。咱们赶快去篮球场吧。”
几个人有说有笑朝着篮球场走过去,只有岑伊心不在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乔嘉文的背影。看了半天岑伊还是未能成功锁定乔嘉文的背影,岑伊只是无奈耸肩安慰自己:大家穿的都是一样的校服,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就在岑伊愣神的时候,罗轻舟他们几个男生早就跑的得没影了,马菲菲东张西望在人群中苦苦寻找,最终还是没能找到罗轻舟他们几个人。岑伊只是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就找到了他们几个男生。
“不是在那吗?前面第三棵树底下那几个不就是他们嘛。”
两个人跑到男生面前,马菲菲气喘吁吁冲着岑伊竖起一个大拇指,几个男生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马菲菲将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几个男生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真的假的?岑伊你真能通过背影就在这么多人当中找到我们吗?”
岑伊不喜欢这种被人质疑的感觉,但如果是他亲近的人质疑她,岑伊还是愿意解释的。
“因为我是真的把你们当最亲近的人,所以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样子,就算是把你们几个人给烧成灰我都能认出你们的骨灰,更别说是背影了。”
说着岑伊就闭上了眼睛仔细描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长相样貌和性格特点,岑伊的这个举动,让大家都对她好感倍增。岑伊只是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些朋友,心里却有点开心不起来。因为就在刚刚描述的过程中,岑伊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在她的脑海中是空白的,难道在岑伊的心中并没有把她当朋友吗?
岑伊试着去想一些有关乔嘉文的事情,可是想了半条都只是一些模糊的概念,并没有任何具象的特征。岑伊不禁开始反思一个问题,如果她对乔嘉文的记忆是模糊的,她又是根据什么来断定乔嘉文今天的反常呢?
越想越觉得头疼。
岑伊闭上眼靠在马菲菲的肩膀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马菲菲明明很瘦弱,可岑伊靠在马菲菲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
“菲菲,你有没有觉得乔嘉文今天怪怪的。”
“何止是今天,我感觉她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很奇怪。前几天我总是找不到她人,你每天又在自习室补习功课,多亏了罗轻舟他们几个人我才不会那么无聊。”
“是吗?我还以为这几天她一直和你在一起呢。”
从马菲菲的口中岑伊得知了这段时间乔嘉文的一些反常举动,一联想到今天班里被爆出有告密者的事情,岑伊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依照乔嘉文的性格,这样的事情她是做得出来的。
如果按照岑伊以往的性格,她肯定会找乔嘉文问个明白。可她现在不想这样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更何况眼下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没有任何证据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