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从没有这样苍白过。
走廊里一个人走了过来,未等喻寻扭头,一瓶Ad钙奶出现在视线里。
“觉得你喜欢喝这个。”叶瀚昌说。
这是他刚从贩卖机买的,看这个人不吃不喝的,站在机器前又不知道买点什么,总感觉这孩子喜欢吃点儿童吃的。
虽然自己的儿子还躺在病床上,但他每每看到这个年轻人,就忍不住想骂句畜生,这么个水灵灵的小伙子就被他……
如果自己是喻寻的爹,估计直接就杀来了。
Ad钙奶泛着丝丝凉气,瓶身蒙着一层冰雾。
喻寻动作缓慢地接过,手指被冰得微微一缩。
叶烬出了手术室,他满身的刺终于塌软下来。
“对不起。”
喻寻摸着冰凉的Ad钙,“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他不需要你的保护。”叶瀚昌看着他。
喻寻抬眸一怔。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我不支持叶烬进入这个行业,也不看好你们来往。”
“可是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你,他就要担起责任。”
“如果今天躺在里面的是你,他就不配和你在一起。”
喻寻定在原地,惶然不知所措。
半晌,他偏开头轻眨了下眼睛,喉结动了一下才说:“您…不怪我吗?”
“叶队是为我…挡了一枪。”
叶瀚昌叹口气,“人各有命。说实话,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一切结果。这条路就是这样,总要面对各种危机,人为也好,意外也罢,是使命,也是宿命。”
他抬手拍了拍喻寻的肩,“我在手术室外说的话,你不要多想。我虽然不赞成,也不会卑鄙到拆散你们,这是我欠叶烬的。”
“我让他在十四岁的年纪就没了母亲。”
叶瀚昌转身离开了。
喻寻久久望着前方的背影,那如山岳般宽厚的肩背此刻微驼着,似乎比来时苍老疲惫了许多。
直到走到尽头拐出走廊,他才垂眸收回视线。
他转回头,扫过监护室的玻璃,目光忽地顿住。
床上的人虚弱地睁着眼睛,嘴角缓慢上扬,对他微微扯出一个笑容。
喻寻的眼眶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