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管迁怎么从中听出了生气的味道?
宋以慎和管迁在交流专业问题,无疑是在宋以惗眼皮子底下放火。
宋以惗晃晃悠悠走到实验台前,捏起这个试管瞧瞧,拿起那个试剂瓶看看,然后眯起一双危险的眼睛看向那边正在讨论实验报告的两个人。
哼!这个宋以慎一点儿都不听劝,让他停止研究,他竟然背着她偷偷搞。
而且,这个管迁怎么回事儿?怎么也在研究这些东西?
她最近办事儿怎么总是事与愿违,适得其反?
想撮合宋以慎和贺韵初,结果宋以慎回了临杭,两人没了见面机会。想让宋以慎不再掺和平衡剂和陨玉的事儿,结果发现管迁也在研究,一人掺和变成了两人密谋。
宋以慎觉得后背好像是被无数片寒刀射中,血液停滞在这一刻,他僵硬地回过头,意料之中,果然对上了一双凌厉危险,正压抑着怒火的眼睛。
“你们两个过吧!”宋以惗瞪着两人,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生气的步伐迅猛而坚决,充满了不容忽视的威慑力,果断地离开了这里。
她只想让这件事儿赶紧结束。
什么平衡剂?什么陨玉?她不想弄明白。没有人知道这些更好。
若这其中牵连甚广,只怕宋以慎也会跟着她遭殃。
他们的父母就是因为陨玉而死,她不信这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再招惹来什么恶势力,她拼上性命护住的人,不顾一切换来的圆满安宁是否会就此烟消云散?
她不知道敌人是否正在某处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她不想让宋以慎冒险,因为不值得。
就算研究出来结果又能改变什么?失去的人回不来,何必强加枷锁,忧人困己?
这是管迁第一次见宋以惗生气,比他能想象到的严重许多。他不知道宋以惗生气的缘由,这一切似乎毫无征兆,但的确是从他见到宋以慎后开始的。
所以,他和宋以慎两个都是“罪魁祸首”。
“一会儿解释。”
宋以慎丢下手中的东西匆忙追了上去,他心中清楚,相比于上一次的万千斥骂,这次的无声怒战,后果会更严重。
宋以惗一气之下怒奔了两条街,步履如飞,直奔路边的烧烤摊,穿过两桌人,伸手揪住一个人的后衣领,将人拽到了一旁的空位坐下。
小痞孩刚摸到一位顾客的后腰包,正庆幸无人察觉,即将得手,兰花指刚用力就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由不得他半点反抗就被拎到了烧烤摊的座位上。
他暗骂,完蛋了,被发现了,但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是他还没站直,又被人大力拉住了后面的衣服。
宋以惗稍一用力,他又跌落回了小板凳上。
见宋以惗只是阴沉着脸,也没打算公布他刚刚的行径,或者报警抓他,于是,小痞孩赔笑道:“姐姐,我知道错了。”
所以,能不能放他走啊?
宋以惗转过头看他,脸上露出阳光又温柔的笑容,跟他说:“很好,知错就改,比某些人好多了。”
“呵呵呵……”小痞孩不明所以,扯着酸涩的嘴角笑。
“那就奖励你一顿烧烤吧。”宋以惗叫来了老板点菜。
小痞孩看着那张原本冷若冰霜的芙蓉面露出真真正正的笑容,如同骄阳下的牡丹盛开,霎时耀眼夺目,惊艳瞳孔,又如冰川深谷淌出涓涓暖流,此刻,融化的何止是冰川。
声音也是如此的温婉和善,带着柔情笑意,一开口就是春暖花开,惠风和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