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那么,秦赋宁就做那个最强悍的金字塔尖的人物。
她连帝京管大少都敢下手,还怕那些无名小卒?
走之前,她往门口看了一眼。
这位监听了她们这么久的人,是宋以惗,是一个只会袖手旁观,却不想感同身受的冷漠之人。
宋以惗先出来的。不过,她在走廊站着,并没有离开。
谢辞盈出来时,见宋以惗在看她,就冲她礼貌点了点头,很快离开了。
她不认识宋以惗。
宋以惗揣在兜里的手摸了摸手机,都不见谢辞盈身影了,她还是没有掏出手来。
算了,既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插手,现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本以为要腥风血雨一场,结果就这么平静的收尾了。
宋以惗觉得还是人比较复杂,就像秦赋宁可以不惧强权,但也会为了钱低头。就像她总是游走在善恶之间,一边驱赶着黑暗,一边又罩住光明一样,不知道下一秒会将事情发生的轨道拉去哪个方向。
“宋科长,”汪合跟了过来,“……要走了?”
宋以惗只管迈着步子往前走,往外走,往人少的地方走。
什么科长?这些人真会恭维她。
“宋小姐。”
绿荫道上飘来声音,宋以惗驻足停歇,见一辆加长林肯已经停在了路边。
两名黑衣保镖抬着轮椅上的管通放在了宋以惗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管通展露着皮肉上的笑,眼尾却是一抹寒意。
“常听十三弟提起宋小姐,今日终于得见芳容。”管通不冷不热地说道。
要不是因为秦赋宁的事儿,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陈元和”的真名是叫宋以惗。
宋以惗一手插兜,想了想,“你就是管通啊。”她并无心思理会。
管通脸色一沉,对于宋以惗的不屑,十分不快,“宋小姐可知管迁是我管家人,是帝京高高在上的十三少。”
宋以惗并不震惊于管迁的身世,她想知道,自然会知道,还需要管通来告诉她吗?
她眼神突然一凛,抬眸望去,冷漠地问道:“你有事儿?”
“你只是一个从乡下走出来的普通人,出身卑微,学历低,见识短。”管通故意揭露宋以惗的短处,“容貌再好也不过几年,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
他不得不承认,宋以惗确实长得好看,清贵之相,可惜出身不是面相能决定的。
“管迁能看上你,是因为你尚有几分姿色。你要是想利用他上位,得财、得权、得势,我奉劝你一句,还是早早死了这份心。”
宋以惗不怒反笑,“财、权、势,是什么好东西吗?”
“当然!”管通说得掷地有声,“你刚见了秦赋宁?”不等宋以惗开口,继续说道:“我花一顿饭钱就能让秦赋宁认罪,这是财的作用。我只说一句话,就能让秦赋宁从申海调到帝京,这是权的作用。我咳嗽一声,整个帝京的律师,都不会出来为秦赋宁辩护,这就是势的作用。”
“那这些,管迁有吗?”
这些算是好东西吗?
管通对上宋以惗那双幽深的眼睛时,竟然莫名生出一丝惧怕,他不敢再看,“十三弟被我们宠到大,自然什么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