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
宋以惗陷入了梦魇,她一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一边又深深地自责。
因为她曾经真的亲眼看着师父倒在自己面前。
所以她又亲手杀了自己师父一次,是吗?尽管是在梦里。
卫屹林朝她笑,还和以前一样温暖可亲,眼里藏着温柔,盛着光芒。
只可惜,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她再也看不到了。
不对,她见过一双很像很像的眼睛的,那是……
一道光不知从哪儿射过来,宋以惗睁开眼睛时,卫屹林已经消失在了迷雾中,而迷雾也渐渐消散在了阳光下。
太阳升起来了。可为何,她还是找不到该去的方向。
“师父,师父……”她穿过梦中的森林,高山,荒原,沙漠,却寻不到任何身影。
天不是已经亮了吗?为什么她看不到太阳?
“好了,该回去了。”
头顶传来卫屹林温和的声音,宋以惗在最后一声“师父”中醒来,见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人盯着她,一个是管迁,一个是应卉之,床尾还有一个应羿之。
“我没事。”她声音有些沙哑,在这些人可能会询问她之前就先开口回答了自己的情况,“哦,那个……”
她坐起来还想说什么。
“先喝口水。”管迁将水递给宋以惗,感应到宋以惗的能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才稍稍安心。
“我昨晚有事,就先开走了你的车。”
“现在知道跟我说了。”
“没来得及嘛。”其实她就是故意避开管迁的,但是,怎么就跟过来了呢?
宋以惗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轻叹气,道:“车上有定位。”
“哦。”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不是她的车,自然没有安装屏蔽器。
“惗姐,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应卉之视宋以惗为英雄人物般的存在,能伤到宋以惗的人肯定也不一般,“用不用,报警?”
昨晚应羿之跟她说此事恐怕不简单,宋以惗又在昏迷,他们不知道宋以惗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没敢贸然报警。
宋以惗摘掉手背上的针头,拇指按着针眼上的医用胶布,穿鞋站了起来,“不用报警。”
见应卉之不放心,笑着安慰道:“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可你昨晚……”都用上急救通道了,怎么现在说下床就下床?她只是惊讶于宋以惗的恢复速度,担心宋以惗是在硬撑。
“其实,我就是不想来医院,才去找你的,只是没来得及见到你。”没来得及嘱咐就被应羿之应卉之两兄妹送到了医院。
应卉之半信半疑,她捋不过来宋以惗的逻辑,但见宋以惗确实没事,就没再深究。
应羿之在一旁静观着这一切,在宋以惗迎面过来冲他点头示谢时,他也只是颔首回应,没有僭越半分。
圣开办了离院手续,宋以惗出来时,见病房门口站了一排医生,上下打量着她,脸上有惊讶,有疑惑,欲言又止。
宋以惗扫了一眼,转身离开,留下一众医生疑惑不解。尤其是主治医生,他们还没遇到过如此神奇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