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白府又产生了些新变化,多了些雅致的摆件,又添了许多奴仆,还在种了许多花草。
正值春日,阳光是一天比一天暖和,移栽过来的花朵不过才几日,那花瓣也一瓣两瓣地展开了。
白云芷坐在凳子上愣神,把唇脂售卖给宝香斋也有半月了,怎么还不见有什么动静。
想也知道,惜玉肯定会为了稳妥起见,先让妆娘们试用,毕竟是要打着宝香斋的旗号卖出去,万一材料中有些毒物,或者让太多人过敏便不好了。可这时间未免也过去太久了。
白云芷最近花钱又大手大脚的,这样下去,那银子也不知道还能用多久。如今家中众多奴仆的月俸都指着白云芷,再加上父亲在朝堂上的打点,弟弟学堂的费用,祖母每日的滋补食材,更别提家中那些七七八八需要花钱地方,想想白云芷都头疼得很,直接叹了一口气。
“小姐,春柳姐姐打探消息回来了。”秋雨进来传话。
白云芷新晋了两个贴身侍女,秋雨和夏叶,秋雨是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夏叶是在街上卖身葬父,被白云芷捡进来的。
白云芷摒退了众人,“怎么样?宝香斋把那唇脂放出来卖了么?”
春柳赶着回来送信,喘气道,“前两日已经卖出来了,只不过消息不好打探,生生守在宝云斋半日,才听到从里面采购出来小姐和丫鬟碎嘴,也算是听了几耳朵。”
白云芷边听边给春柳倒了一杯茶,“不着急,你喝过茶水慢慢说。卖了多少只?售价几何?市场反应怎么样?”
春柳摆手,纵是小姐对自己再好,做奴婢的也是不该拿主子房间的茶杯喝茶的,“奴婢喝过才来回话的。”
“据说有个官家小姐一下子买了十只,现下好像卖到只剩下寥寥几只了,售价三十两银子,奴婢在门口望着,出来的贵人都是一副极其满意的样子,大约是都买了西柚色唇脂。”
白云芷一听春柳这么说,也是大感意外。虽然想到宝香斋会加价,但是加价了这么多也是着实没想到的,三十两银子可几乎是农户人家两年的收入了,宝香斋可是真敢卖。
不过这个时候嘛,就得要调整好心态了,本来就是投放进市场试试水,人家冒着招牌被砸的风险帮她代卖,又有底气卖高价,说明对自己的产品认可,既然这样,那靠卖唇脂致富这条路,还是走得通的。还是那句话,饭要一口一口吃,一步一步,做大做强。
白云芷不禁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现在唇脂刚卖出去两天,还没有什么知名度,但是再过个一周,那这只西柚色的唇脂,肯定会在京城的贵家小姐当中有名号。
早在制作唇脂色号之前,就考虑到时节,气候,和主要受众群,这只西柚色,最是适合春季,不管是踏青,赏花,游船,哪怕是扫墓,薄涂厚涂,都是再适合不过二八年华女子的。并且不管在什么,都不要小瞧有钱的,年轻女子的影响力。
只要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又要进账了,白云芷就激动了几分,忽然觉得有几分肚饿,“今天,便让厨房准备佛跳墙吧!”
春柳迟疑了一下,劝道,“小姐,今日晨起时,你还说要减肥呢。”
心中的石头落下,白云芷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再去看个画本。
“小姐,二房的人来了。”
白云芷听到传报,实在是头疼不已。但是,又想到那个每每被二房压迫,只会撅着嘴巴,不会还嘴的父亲,免不得要打起精神去应对。
上次二房的人来,还是白云芷刚把唇脂卖出去,祖母生病那一日。
才过了半月不到,可是白府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白立和刘氏知道自己没走错门,那肯定是认不出来了。
不仅大门被粉刷一新,连入门偏厅都放置了等客的躺椅,甚至现在要入内,都要有人通报无误了才行。
白立和刘氏以前来过这么多次,这大门从来都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哪儿有过通报的道理?
更别提入内之后,看着由于以往人手不够,老是灰扑扑的庭院被洒扫一新,还移种上了许多应季花草,用上好木材制作的家具,以及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摆件……着实让二房夫妇应接不暇。刘氏心中又是狐疑又是羡慕,心里一阵发酸,但一想到还有正事,便只好耐着性子。
又有三两下人给二房夫妇请了安,白立没底气地扯了扯刘氏的袖角,问道“我们真的没走错吧?”
刘氏拂袖甩开了白立的手,“走错什么了?走错了,门房能让我们进来么?”
白立搓了搓手,又狐疑道,“这大哥,莫非,是在哪儿发了些暗财?”
“说什么浑话,琴儿还在这儿呢。”
这次不仅是二房夫妇来了,来的还有刘氏的堂妹,琴儿。琴儿长得中规中矩,只不过颇有一丝苦相,静静跟在二房夫妇身后,不怎么言语。
三人终是走到了前厅,看到了穿戴与往常不同的白齐。
白立立即上前握住白齐的手,感叹道,“大哥!我还以为我们回错家了呢!”
“二弟,这是讲的什么顽笑话。”白齐满面红光回应道。
白齐近日心情大好,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自从穿衣讲究了不少之后,感觉与同僚间,话题好像都多了不少。
刘氏仔细观察白齐,见他中气十足,面色红润,便得知他最近的吃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