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搬出容静与柏乔的名号来,如今朝局未定,岂不是给他们添了麻烦……
不待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听得“哐啷”一声,明显是院门被踹开的声音。
“看好依儿,一定莫再让她出门。”白云芷嘱咐了阿蓝一句。心一横,便去柴房拿了一把柴刀,“春柳,你也挑把顺手的防身。”
李树根枭笑几声,“里面的,还不给你阿爷出来!”
白云芷将门一开,便看见家丁一个个面容扭曲地躺在地上,有些身上还见了血,气愤不已,“大胆贼寇,天子脚下,居然当街抢劫!你们不怕没有王法么?”
李树根看着眼前这女子,一时竟痴了,即使是满脸嗔怒,也丝毫不影响白云芷的绝色容颜,李树根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姿容的女子,顿时觉得心痒难耐。
“呦!没想到竟还是个貌美的小娘子,你放心!待你在阿爷我的床上,便将知道什么是王法!”
此秽言一出,那群草寇们便发出阵阵猥琐的哄笑。
白云芷羞怒交加,但亦知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最好还是拖延时间,等待店中或白府派人来救。
只刚动了这个念头,身后的春柳就带着哭腔道,“小姐,咱的消息没传出去,我方才吩咐去传话的小厮,也躺在院内呢…这可怎么是好啊”
听了此言,白云芷仿佛脑袋被重击一下,心中绝望了几秒,稳了稳心神,深呼吸道,“各位壮士,小女子知各位讨生活不易,愿为各位奉上白银百两换个平安。也望各位莫要再为难,给我一条出路。”
白银百两乃是平常人家十年的所得,想来也不算少了,白云芷不愿露富透了底,便给出了这个数。
果然,李树根眼睛亮了亮,但他也是闯荡江湖许久了,又心想不对,眼前这女子看上去虽穿戴随意,但自有一番风流意味,绝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的姑娘,决不止能出百两银子这么简单。
于是李树根生出了个大胆想法,何不将这女子虏了去山中,让她家人拿更多银钱来换?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可换了银子与弟兄们远走高飞,还能将这绝色女子禁在身旁做肉俘,岂不美哉?
眼睛一转,李树根心中便有了成算,奸邪笑道,“你阿爷我忽然换了个想法!不要银钱了,只求能与姑娘共修秦晋之好,你放心!阿爷我定会好好疼你!哈哈哈”又大喝一声,“兄弟们,咱们今天干票大的!”
围在四周的草寇,果然唯李树根为首,应声四起。
白云芷见此情形,只觉不寒而栗。又想着动静如此大,按理来讲周围邻里早就该听到声音,出来帮衬一番,却只见户户人家门户紧闭,皆将大门紧锁,不敢作声,可想而知李树根等人平日里有多么嚣张跋扈,人情淡漠至此,让白云芷心生绝望。
白云芷冷了脸,亦不再李树根虚与委蛇,大喊一声,“你个莽匪!你今日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定让你五马分尸!”
李树根这种狠话听多了,只觉无关痛痒,但如此话语,从眼前这美人嘴中说出来,只觉情趣横生,边笑着边朝白云芷走进,“枭枭美人,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反抗,免得伤了自己。这皮相破了,可就不好看了”
春柳在此关键时刻,挺身拦在白云芷身前,颤抖着质问道,“你干什么!离我家小姐远点!”
屋内也传来白云依敲门的嘶吼声,一声声地喊着堂姐,白云芷眼睛湿润了几分,这情景白云依就算出来也没有什么用…
春柳见李树根根本没有止步的意思,便颤着胆子,将藏在宽袖中的菜刀用力向李树根挥去!
李树根防不胜防,肩膀硬生生受了一刀,吃痛往后一退,生了怒意,将春柳用力一推,春柳头撞向门口的木柱,昏死了过去。
李树根还不解气,挥着砍刀便朝春柳砍去……
白云芷见此情形,愣在原地神魂出走,待反应过来,亦将藏在身后的柴刀抽出,狠狠向李树根的后背挥去!
“大哥小心!”李树根没上前的同伙们,出声提醒。
李树根只觉身后一股寒意袭来,靠着第六感闪躲了过去,转过头,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没想到还是个有爪子的!”
“今日大爷我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说罢,李树根便要去扯白云芷的手。
指尖还没碰到白云芷的衣袖,只听得“咻”地一声,一只镖头射在李树根的手掌上,深入掌心从另一端透了出来,白云芷垂下的几缕发丝,亦被这冷镖带来的力道扬起。
在李树根痛苦的□□中,白云芷朝冷镖射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巷口出现匹矫健俊美,腿蹄轻捷的黑马,马上之人一身玄衣意气风发,容颜俊美却满脸嗔怒,正是柏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年三十哦,祝小天使们新年快乐,瘦瘦瘦,美美美,遇良人,发大财!
第66章化危解难
柏乔胯在马上,丝毫不掩威严气势,满眼怒火似是能喷出来,一身玄衣更衬得他仿佛地下阎罗。
那些匪寇纵使一个个皆是在刀尖舔血里讨生活的,但也没见过这般景象,一时亦被震住了。
转瞬,那黑马便踏至院前。柏乔将手中的缰绳勒紧,将皮鞭背在后腰,望着李树根的掌间的飞镖,眼中幽不见底…
柏乔又瞧见花容失色,准备拼死一搏的白云芷,心尖骤疼,皱了皱眉,嘴角轻轻泄出一声,“匪盗猖獗,全都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