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齐爽朗大笑几声,相信再过不久,白府就要有喜事发生了,忙不迭亦放下筷子,朝申娘院中走去。
万事顺心的白云芷,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懒惰,日上三杆了,还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好不惬意。
忽然听得一声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耳边传来春柳着急的催喊,“小姐,小姐,快起床了。”
白云芷迷迷糊糊,只觉在梦中…
“小姐!小姐!真的不能再睡了!皇后娘娘传来懿旨,快起床去接旨了。”
白云芷呵呵一笑,“懿旨?果然是发梦了。”
春柳急得满头大汗,只得招手让几个贴身侍候的婢女进了房间,也不管白云芷醒没醒,便着人将白云芷架起来帮她穿衣。
“小姐!你快醒醒!传旨的公公已经到门口了!”
春柳见白云芷还是一副赖床样,深呼吸以后,“小姐,得罪了。”说罢,伸手便向白云芷腰间挠去。
白云芷最是怕痒,咯咯笑着终于是清醒了。好半天才摸清楚情况,太监?懿旨?虽然不知皇后为什么传懿旨给自己,但白云芷丝毫不敢耽搁,一顿手忙脚乱穿戴好。急忙朝堂厅跑去,中间还差点摔了个跟头。
白云芷异常警觉地跪在地上,双手垂在身旁,低着头,等着公公念懿旨。
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传皇后口谕。为护两国邦交,蒙古郡主近日随使节团进京游历,需熟知京中风俗之女眷作陪,本宫素闻吏部尚书白齐之女白云芷,性情洒脱,才气过人,涉猎颇广…对此女甚为满意,钦点为蒙古郡主随驾。谨记,必得带郡主了解本国风土人情,瞻仰大国风貌。钦此。”
那太监传话完毕后,皱着眉头斜着眼望着跪在眼前,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的白家嫡女,心中打鼓,这性情洒脱得是不是过头了?长得虽水灵,可也太过肆意了些。他宫里宫外传了这么多旨意了,从未见过哪家女眷是这样接旨的。
“白小姐,请起身罢。这是入宫的官牌,到时候蒙古郡主若有传唤,你可直接凭着这官牌进宫。”
白云芷站起身来,双手接过官牌,使了个眼色,春柳便送上了一小锭金子,那太监的脸色瞬间开颜。
白云芷谨慎问道,“公公,不知云芷的名字,是谁递到皇后娘娘耳中的呀?”
谁知此事是福还是祸?总得弄清楚那背后之人是谁吧?
那公公得了银子,鄙夷的神色收了收,见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便也撇了撇嘴道,“据说是福康公主在皇后娘娘面前,对姑娘你大加赞赏,皇后娘娘听着愈发觉得姑娘合适,便让姑娘作陪了。”
既然是福康公主向皇后娘娘引荐的,那必不是在害自己了,白云芷放了心。
那太监说完了便想抬腿往回走,却觉得身后有人扯住了他的衣袖,太监不耐烦地回头,“白小姐还有何事?”
白云芷一脸讨好的笑容,“敢问公公,这蒙古郡主的性情如何呀?”
太监虽在宫里宫外见多了美人,却也不免被这个笑容晃了眼,顿了顿之后,深呼吸一口,耐着性子道,“白姑娘,不怪洒家没有提醒你,蒙古乃马上民族,那是出了名的凶横野蛮,这蒙古郡主又是蒙古王最受宠的小女儿,她的性情…白姑娘便自己去肖想吧。”
说罢还重重“唉”了一声,似看可怜的小猫小狗般,看了白云芷几眼,便将衣袖扯回,抬腿出府去了。
凶横野蛮?自己肖想?
因着这太监的几句话,白云芷头一天的懒惰生活,便这样泡了汤。
陪驾邻国郡主,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不小。虽说边疆领国众多,但蒙古却乃是其中的佼佼者,是皇上想要拉拢的重国。此事若办好了,白云芷还不知道能捞到什么好处;但若是办坏了,毁了两国之邦交,那头一个拿来开刀的便是她。
白云芷仰天长啸一声,她也想不通福康公主这是何用意了!福康公主果真是脾气古怪本怪啊!
但白云芷可不是那般容易气馁之人,迅速打起了精神。
游览京城自是小事,白云芷现已对京城了解得滚瓜烂熟,哪儿有好吃的好玩儿的,白云芷心中都清楚,现下最要紧的,还是要了解蒙古风俗,免得犯了这蒙古郡主的忌讳才是。
“好春柳,去!请几个蒙古籍人来,帮我讲课,男男女女都要,再去找些蒙古的传统服饰,美食来!我也要好好补课!”
第74章刁蛮郡主
白云芷在两天之内,恶补着蒙古的习俗,又让人去赶着制出一身蒙古长袍来,看了几场蒙古摔跤,本还想去郊外骑骑马来着,结果白齐派人给硬生生拦住了…
白云芷嘴里嚼着蒙古风味的牛肉干,一面嘴中念念有词,“这蒙古的马奶酒,我是吃不惯的,但是这肉干嘛,真真是风味独特,怪不得人家拿来做干粮呢。”
春柳在旁窃笑,“小姐嘴上说是学习蒙古风俗,其实是给自己找了许多乐子,不说别的,就只单说那蒙古摔跤,小姐让摔跤手演个一场也就罢了,竟还要满院的下人仆婢过来下注,真真是假公济私寻热闹!”
春柳这人怎么竟说大实话,但白云芷笑了笑也不反驳。
春柳又道,“小姐让大家看比赛,耽误了活计,我们这些婢子还不是得耗神去赶。”
白云芷假装叹一口气,笑骂一声,“你这小妮子,越发胆大了,竟嚼起我的舌根了。左右耽误半日而已,有什么要紧,多让大家长长见识才是要紧事。左右府内就那些事儿,都这么久了,大家早就轻车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