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会煮茶,吃食和针线功夫也很好,伺候服侍也让人很舒服。
可是我知道,你和潋冬不一样,你有资质修炼,喜欢看书又那样用心,何必把自己圈在这里。
我现在还有余力,可以送你去书院修习,甚至你愿意,可助你去参加神官试炼。
如果你不喜欢做神官,不喜欢修炼之事,我名下也建有书院,里头都是一些妇人孩子,还有一些天赋薄弱不能修行的人。
你可以去学一门技艺,或者继续读书,在里面做个女夫子教书也好,那里也更自在。
当然,像潋冬那样,我也可以成全,甚至可以替你留心一个妥帖之人。”
重行听完简直愣住了。
她没想到遥徽会这么说,更没想到这么多条路可以走,就是没有一条是要她留下来。
可是重行已经下定决心。
听完他的话,重行神情更加坚定,言辞中也更加决绝,甚至孤注一掷。
她只反问了一句话。
“所以,殿下要像之前那个男人一样,弃妾身独自一人于不顾了吗?”
重行明白,如果遥徽决心如此,那么她能改变的微乎其微。
可是她现在只能赌一赌。
赌遥徽对她还有一分怜惜,赌遥徽会有一时的犹豫,赌遥徽此时性情中还有一分未泯的仁善。
这句质问简单有力。
重行听到屏风后的一声叹息。
于是她趁热打铁,跪在那里追加一句,
“殿下别不要我,阿兰做什么都愿意,阿兰做什么都可以,留我在您身边好吗?”
言辞恳切,近乎哀求,甚至此时重行还落下一滴泪。
这泪一滴,当真神来之笔。
“我的阿兰呀,你我既然有那些日子的夫妻情分,何必最后落得相看两厌呢?”
声音里竟满是悲凉。
重行更坚定一分,更是不会动摇。
“殿下也知道我们有夫妻的情分,可既然是夫妻,怎么可以一人受难,另一人却要弃之而去?
若当真是珍爱之物,无论寒暑冬夏,一定会爱护如初。难道如秋扇见捐,因时节与四季流转,因损毁或陈旧,而轻易抛弃了去。”
这一番陈情,长望没有想到,遥徽也没有想到。
其实遥徽有些感动她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