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城的。”肖扬笑了笑,然后问:“青年点,现在有农场吧?”
“农场?”老汉想了想,然后说:“我那跟前是没有,都是个人家开荒,包地种地,这儿气候凉,粮食产量低,一般人都不愿意种了,倒是水田不错。”
肖扬问道:“您会侍弄水
“哈哈,你这孩子,俺老汉摆弄一辈子旱田水田的,哪有不会的,这农村人要说不会种地,出去还不得叫人给笑话死!”老汉哈哈大笑说着。
周围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路上能跟着两个城里孩子,一个还那么漂亮地小姑娘同行,回家也可以吹嘘几天了。这会大家更确定了这两个孩子可能是来串门的,一看就城里人,要不然怎么能问出这么没水准的问题。
这就像你当着一个屠夫问:“大哥,会杀猪不?”那么可笑。
肖扬抿着嘴,然后轻笑道:“这么说大爷您是种田好手了?”
老汉表情有些得意,扬着脸说:“别的咱不敢扯犊子,要说种地,你到青年点扫听扫听,戴老汉,有没有人不认识的!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什么药,咱都知道,这可不是吹的,我侍弄出来的庄家,就比别人家产量高。”
“吹牛腿吧,都一样的地,你咋就能比别人产量高了。”旁边有人善意地嘲笑着说。
“吹牛腿?”戴老汉坐直了身子,从耳朵上拿下刚刚掐灭的烟,刚想点着,忽然想起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晕车,有些尴尬的又放回耳朵上:“兄弟,不是咱倚老卖老,你知不知道现在给人扛活一年是啥价钱?”
那人道:“两三千块钱呗。还能啥价钱!”
“嘿嘿,咱一年是四千块!你信不信?”戴老汉有些不屑的说:“两三千块那些,都是东家叫干啥干啥的,咱?咱都指挥东家干活地,到该干什么的时候,咱就通知东家一声,这可是真事地!”
说着又看了一眼肖扬,“小伙子,你不是农村人。你不懂这些,俺这人可诚实地很,从来不扯犊子撒谎的。”
肖扬也不解释,笑着说道:“呵呵,您在哪个青年点?”
“北安青年点,到了北安村一打听戴老汉,大家都认识我!”老戴头也不管人家打听他有什么用。满脸骄傲地说着。对他来说,能让这城里来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用敬佩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就是一种成就感,可以充当很多天地谈资。
这时候车子已经开到安怀乡,听大伙扯了一道闲嗑的售票员喊累一嗓子:“安怀乡到了,下车的快点!”
肖扬和雨晴下车的时候,戴老汉还很是不舍的摆摆手,说有缘再见,他很喜欢这对小孩子。从成里来的,一看就有钱,还一点都不狂。不想北安村那群小王八羔子,没半点本事还都谁也看不起的熊样。
这会已是上午十点多,雨晴一下车遇到冷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由于来之前打电话到安怀乡地乡政府,通知了肖强,所以一下车就见到肖强和妹妹肖雪冻得脸蛋通红的等在那里。一见到肖扬,都开心的不行。
安怀乡说是乡,实际上还没有幸福村的一半大。荒凉的很,放眼望去,一望无尽的平原,荒草凄凄的草甸子和大大小小星罗棋布在其中的湖泊,不过这会上面无一例外的覆盖着厚厚一层积雪。
这里比江城市还要低两三度,冷的肖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扬扬,出息了啊!”肖强对这个弟弟,这会还是亲地很。笑着接过了肖扬和雨晴手里的包。
雨晴跟肖强同岁。今年都十八了,肖强这会正在上高三。学习成绩一般,体育方面到很突出,无论足球还是篮球,都可以用优秀来形容,不过现在体育特长生并不吃香,不出意外的话,也正是今年落榜地。
“大哥好!”雨晴有些娇羞的跟肖强打了个招呼,论生日,雨晴也要比四月份生日的肖强小,所以叫大哥并不勉强。
“是弟妹?”肖强挤眉弄眼的看着肖扬,把雨晴羞得脸一直红到耳根。
肖雪在一旁有些敬畏的看着肖扬和雨晴,害羞的叫了一声:“小哥。”
“肖雪呀,哈哈,好多年没看见了,也长成大姑娘了吗!”肖扬笑着跟肖雪打招呼,这个妹妹他还是很喜欢的,前世他没有亲妹妹,虽然对那些长辈亲属没好感,但对这些平辈的兄妹还是亲热地很。肖雪这会也十岁了。
“走吧,快进屋,外面太冷了,能把人冻掉下巴!”肖强拎着两个大包,边走边道:“听说你现在出息得不行了,跟大哥说说,咋忽然这么有本事了!”
“哈,运气而已,咱回见慢慢聊。”不知怎的,从见到肖强那一刻起,肖扬心里所有的关于以往的恩恩怨怨,全都像是随着刺骨的风飘走了一般,剩下的,只有见到兄弟时候那种自内心的喜悦,是的,只有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