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龇牙冲他一笑:“你朋友有空吗?有空就去城北人家提前占个座儿。”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晚上和他朋友一起吃饭。
先前随口应下是觉得没什么,直到检票进入微凉的建筑中后,我才生了点不自在感。
见朋友简单,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去见?
既然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朋友,那他们定是知道晏深有一个即将同居的男朋友的。
在这种节骨眼上,我瞎碰什么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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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深并没有给我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
前阵子我是怎么在画展上和他侃侃而谈艺术的,他现在就是如何顺溜与我介绍不同水生物的。
其实我挺喜欢看鱼,我记得大学的时候我还发过这么一条动态,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去一趟水族馆。
它们来自深海,相貌各异,身上的颜色漂亮又别致,总能让我燃起拿写生本将它们一一绘下的念头。
晏深讲得生动切风趣,和平时硬邦邦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反复确认了很多次,他绝没有照着玻璃窗旁的介绍牌念,因为他的语句中加入了很多新的知识,还有一些能勾我忍俊不禁的小故事。
我歪歪头问他:“你很喜欢鱼?”
晏深正对着玻璃里的一小群热带鱼,暂停了临时解说员的工作。
他没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只轻轻说:“为了讲给你听罢了。”
这一声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陈述事实。
他的侧脸在水里折射的蓝光下显得有些虚幻。
我承认那一刻我心动了,不知是为他那张优秀的皮囊,还是为他这句听上去不太像真话的话。
我正思考着要不要凑上去给他一个亲吻,刚下了点决心,身后忽然被狠狠一撞。
我猝不及防地牙一合,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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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来的是个小孩子,幼儿园的年纪,两条麻花辫垂在肩上。
我没被她撞倒,她却受到力的作用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我愣了,她也愣了,连哭出声都迟钝了十来秒。
啼哭瞬间引来了周围游客的视线,带着点指责,似乎确认了我就是那个惹小孩子嚎啕的罪魁祸首。
我心想我真没动啊,这纯属碰瓷啊。
我对哄孩子没什么经验,也没什么耐心,一时间只能求助地看向晏深。
晏深递给我一个眼神。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与我同样的无措。
我脑壳疼地把小丫头从地上扶起来:“不哭了啊。”
她“哇——”地哭得更惨了。
我身上戴个首饰都嫌麻烦,更别说是随时塞着糖之类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