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乐却含笑道:“娘娘怀着皇嗣辛苦,脸色差了些也实属正常,只是这胭脂涂的多了,可能会影响到孩子。”
清妍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小腹,冷冷轻哼:“本宫的事轮不到你来多嘴。本宫听说公孙一族上下数百口人命,前几日都被斩示众了是吗?”
司乐点了点头:“是,公孙衍与公孙止犯的是谋逆的大罪。”
清妍唇边一抹笑意,似在盘算什么,而后又道:“让内务府再做一些新的裙衫过来,再过两天本宫的肚子就该大起来了,裁制些怀孕的宫妃适合的裙衫,本宫可不想穿的太丑。”
“娘娘天生丽质,无论怎么穿都是极美。”司琪含笑,似乎想起什么,又道:
“娘娘为何不让王太医如实禀报小皇子的状况?娘娘身体嬴弱,皇上才会更疼惜娘娘。”
清妍摇头,不以为然,除了如今被替换的司琪知道此事,无人再知,君修冥根本就不在乎她,身体羸弱又如何?
所以,她一定不能让腹中的胎儿有事,这个孩子是她对付安若离最有利的武器。
她淡然的说道:“皇上是因为本宫腹中胎儿才更加疼惜本宫的,若让皇上知道这个孩子有可能不保,他只会责怪本宫无能。本宫一定不会让那种事生。”
殿外,司琪躬身来报:“岂秉娘娘,内务府大太监李福泉求见。”
“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大太监李福泉就在司乐的引领下步入内殿。
他身后还跟随着几个太监宫女,手捧绫罗绸缎与奢华的珠宝。
李福泉堆了一脸的笑,跪倒在地:“老奴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清妍拂手道:“李公公请起,赐坐。”
李福泉从地上爬起,却依旧弓着身子,一脸的奴才相,奉承道:“奴才给娘娘道喜了,皇上已经下了册封的圣旨,三日后吉时行册封礼。
到时常总管亲自到内务府督办册封的事宜,督促奴才将喜服与赏赐先给娘娘送来,若有不合身之处,也好吩咐奴才们更改。”
清妍面色难得有了欢喜的颜色,她入宫时日已久,皇上却迟迟不肯册封,如今她身怀皇嗣,也该是时候了。
如今在明眼人里,她怀的可是皇室之中的皇长子,也不知他会许她什么样的地位来博取君宁与各方势力的信任?
清妍想到这里便不由得勾了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恰好,公孙一族皆被斩。
想必公孙淑媛也是在劫难逃,这皇后之位,只怕会是她的。
然,李福泉命小太监将喜服捧上来,却并非是正红的凤袍,而是艳红的宫装,显然是贵妃服制。
清妍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比雪天还有阴霾:“这些都是皇上让你们送来的吗?你们没有大意弄错?”
一下子由晴转阴,李福泉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道:“回禀娘娘,奴才们有几个胆子也不敢粗心大意,皇上册封娘娘为皇贵妃,奴才们都是按照祖制办事。”
“只是皇贵妃吗?”清妍低低呢喃,恍惚了片刻后,才吩咐司乐收下赏赐。
李福泉带着众人离去后,清妍起身,阴霾的目光一一扫过托盘中闪光的珠宝与饰,而后,愤怒的扬起手臂,将几个托盘一一打翻,宝石朱玉碎裂一地。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寿安宫中的奴才跪了满地。
清妍双手撑住桌沿,皇贵妃看似荣宠,却远不及皇后之位尊贵,从她入宫那一天起,便一直做着母仪天下的美梦,到如今才恍然大悟。
那个耀眼夺目的后冠,君修冥是要留给安若离的。
她与自己同样生了一张与那个女人相似的容貌,为何他的态度却会如此之大?
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清妍手掌紧捂住腹部,痛的大汗淋漓:“啊!”
司乐等人也慌了手脚,她急忙将清妍从地上搀扶起,惊叫道:“不好了,娘娘又流血了,快去传王太医。”
寿安宫偏殿内乱作一团,殿外却是一片平静,这还要归功于清妍治下严禁,血腥之下,倒也很见成效。
王太医为清妍诊了脉,而后,吓得大惊失色,忙跪地磕头:“请娘娘恕罪,娘娘若再如此下去,孩子只怕是保不住的,微臣束手无策,还望娘娘请张太医前来。”
“你给本宫闭嘴。”清妍躺在床上怒斥一声:“王太医,若今日你救不了本宫腹中的皇嗣,本宫就要你全族陪葬。”
“娘娘,微臣惶恐啊。”王太医一头磕在地上,几下就见了红。
清妍本就是用药怀孕,身体羸弱不堪,这两个月以来,他被清妍逼着,药量不停加大,才勉强保住胎儿。
但是药三分毒,若时间长了,难免伤到腹中胎儿,若后果严重,只怕要胎死腹中。
“还不去用药,难道真不想要项上人头了!”清妍又是一声厉吼,而后,持续不断的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