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琅站在官府大门前的屋檐下,看着那朦胧的古街,眼睛有些酸涩,等她去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景承之,从前为了景承之闹得京城鸡飞狗跳,初见之时,景承之那从夜色中降临的模样,至今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主子,下雨了,天凉……不如先上马车,回沈府吧……”绿媃小心翼翼的问沈琳琅。
绿媃看见沈琳琅掉眼泪,她也是难过得很,只有她知道,主子对王爷,并非没了感情。
只是这一年,在王府受的委屈多了,心灰意冷。
“主子?”绿媃奇怪的唤了声沈琳琅。
沈琳琅站在官府门口,一直没动静,安静得有些吓人。
绿媃正担心,只见沈琳琅的身形晃了晃,随后倒了下去,绿媃吓了一跳,连忙扶住沈琳琅,只见沈琳琅闭着眼睛,似乎晕了过去。
绿媃连忙喊来车夫,将沈琳琅搬上马车,然后送去冯氏医馆。
冯鸿永刚好在医馆,这会儿看见沈琳琅被急急忙忙的抬进来,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安排了病房,让沈琳琅躺进去。
冯鸿永替沈琳琅把脉,还在身体无大碍,就是忧愁过度,又没有休息好,身子撑不住罢了。
冯鸿永诊脉的时候,注意到沈琳琅手里攥着一封信。
信封被雨水打湿了,有些湿漉漉的。
冯鸿永担心里面的信纸被雨水打湿,字体变得模糊,便将信纸取出晾干。
然而将信纸展开后,才发现这是封和离书,冯鸿永当场就愣住了,连带着身边的孙儿冯子祺也是一脸诧异,爷孙俩面面相觑。
难怪脉象这般虚弱,原来是和离了……
冯鸿永将信纸反过来放在桌子上晾干,避免被人看见。
从病房出去,冯子祺纳闷道:“之前瞧见王妃……啊,不是,是沈小姐,见她面上无血色,神情哀愁,便觉得她不开心,现在果然和离了……”
冯鸿永捋着长须,摇了摇头:“这是王妃……咳咳,是沈小姐和王爷的事情,我们不该多言,不过……”冯鸿永放低了声音,悄声道:“沈小姐从前对王爷死缠烂打,人人皆知,王爷并不喜欢沈小姐,两人和离,也不奇怪了。”
冯子祺惋惜道:“只是,孙儿看见沈小姐变成这幅模样,怪可怜的,从前分明是个混世小魔头,张扬明艳,这京城,也有不少公子哥儿属意她……”
冯鸿永笑笑,摸了摸冯子祺的头:“这人啊,总是要长大的,沈小姐如今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冯子祺撇嘴:“若是长大便是这幅模样,瞧着并非好事。”
……
夜里的医馆一片寂寥,还带着些许的阴森。
等沈琳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从床上起来,便看见这个陌生的病房。
沈琳琅回想了一番,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去了官府公证和离书,然后……记忆就断在离开官府的时候……
绿媃正坐在床边打盹,沈琳琅注意到桌子上有个熟悉的东西,便小心翼翼的起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