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芯蕊再次看到熟悉的白色帐顶的时候,已经是四日之后的事了。第一眼看见的自是衣不解带、熬成了熊猫眼的柳月了。芯蕊望着他并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吩咐他去休息。
花园里,芯蕊倚着美人靠,朝着池塘里丢鱼食。看着乱蹦的鱼儿,芯蕊的心情却始终无法开怀,心里憋闷的慌。
自醒来以后,心里总觉得空牢牢的。后来秦澜告诉自己默儿被潇王强行从怜花阁带走了,说是被打了,五十鞭、三十仗,去了半条小命。芯蕊本以为自己会心疼,会发疯一样的去潇王府要人,但却什么都没有做,心……也许麻木了?
偶尔,脑海里会闪过一抚琴的身影,清瘦的身影,秀气的容颜……直到右手传来星星的疼痛……
睁开眼,芯蕊望着蹦的欢的鱼儿大怒,一把抢过仆人手里端着的鱼食全砸入池塘,“吃吧,吃吧!吃死你们!!”
芯蕊望着朗朗晴空怒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你要这么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爱的人,一个个的背叛我!你说,你说啊!”
芯蕊的一腔怨气吼的彻天响,把秦澜与柳月吓的怔在当场。秦澜从来都不知道主子爱她的侍人能爱的这么深,竟然能把一个孤傲的人,变的如此阴郁。
“王爷,柳月给您带来了。”
恶惩柳月
闻言,芯蕊红着眼转身,望着柳月走到自己跟前跪下请安道:“奴参见王爷。”
芯蕊望着他也没叫起,只是敛了敛心绪坐回了美人靠冷道:“听说本王病重期间都是你陪护一旁的?”
“这是奴应该做的份内事。”柳月知道芯蕊心情不佳,回答的甚是小心。
“那当本王面无人色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就不想跟本王说些什么吗?”
闻言柳月抬头望进了芯蕊的眼里,就这么一眼,他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小脸不由的白了。
“月儿,本王原本以为你长的不讨喜,心眼还算不错,没想倒是本王看走了眼,这里头最奸的就属你了!”
“王爷……”闻言柳月再也抗不住了,小嘴憋了憋,泪珠儿就滚滚的,“不是的,奴不是有心的……奴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芯蕊勾了下嘴角道,“本王与大殿下不是一日两日的战争了,你不是第一天知道吧,还给本王装蒜!”
“没有,不是这样的!”柳月急着辩解,跪行到芯蕊跟前哭道,“之前在厅里你赶奴走;说不喜欢奴擦水粉;所以那天奴就想把刚买的水粉拿去退了;完事了刚出店门,就被大殿下的侍卫给堵上了,他们押奴去极品楼见了大殿下。
大殿下说奴是青楼出生,王爷不会对奴动真情的。奴不信王爷会如此薄情,就和大殿下争了几句。大殿下说默侍已经被赶走了,如果王爷在乎奴的话就会给奴一个名份,堂堂正正的做个侍人。奴闻言一时冲动,说您和涵侍和好了,奴根本插不进足。后来奴就见大殿下变了下脸色,后又扯了些乱七八糟的话,奴心里隐约知道会有祸事,但怎么也不会想到大殿下会要您的命啊,王爷!”
“你没想到皇姐会要本王的命,那现在你可曾想到本王会如何处置你呢,嗯?”芯蕊看着哭红了双眼的柳月寒声道。
柳月看着寒着脸的芯蕊摇了摇头,心里没着没落的发着慌。
“那你听说过‘小庙不容大佛’这句话吗?”芯蕊看着他摇头,轻轻扯了下嘴角道。
闻言,柳月稍稍才止住的泪水又滚滚而出:“王爷,您要赶奴走?”
“你不是爱胭脂水粉,爱和人家‘唠嗑’吗?本王成全你,你给本王滚回你的胭脂楼吧!”芯蕊一脚踹开粘在脚边的人喝道。
闻言柳月抖着薄唇,头似拨浪鼓似的摇,“不……王爷……王爷,您饶……饶了奴这次吧!”
“饶你?”芯蕊冷哼。
“嗯……”柳月见芯蕊没有心软的意思,急的哭了:“王爷……默侍投毒,您原谅了;涵侍害您,您……您也体谅了,求您看在奴也伺候了您好些日子的份上,饶奴一次吧!”
柳月这话对芯蕊来说也许只是抱怨,但在秦澜看来却是冲撞。一个奴,怎可如此大逆不道的和主人讨价还价?当即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
“啪!”柳月整个身子都被打偏了。
“小贱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能跟谁比!啊!”秦澜怒喝。
“是!奴是贱!”柳月飞快的撑起身跪好,爬着回到芯蕊的脚边哀求道,“奴出生青楼,可……奴进府的时候……还是清清白白的。王爷……求您看在奴是清白之身给您的份上,饶了奴吧!”
芯蕊看着眼前面无血色、嘴角青肿的人儿心里有些不舍,毕竟这对一个21世纪的人来说是侵犯人权的。但现在自己却在一个女权的社会,如果这回不趁机会镇住后院,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于是芯蕊端起身旁的茶杯,就着柳月眼前倾倒,“看到了没,水都流出来了,只要你能覆水重收本王就饶你一次!”
闻言,柳月猛的抬头,一双凤眼里全是绝望,“王爷……您真的忍心……让奴成为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性奴吗?”
“至少你可以发挥能说会道的本事,也不用这么嫉妒来嫉妒去了不是吗?还有你用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