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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蝌蚪与承诺（第1页）

杨元真目光随着僧人的手凝神望去，那白玉蟾的身形愈发清晰起来，整个身体已变得如同满月般明亮，光华舞动间，照的洞穴内纤毫毕现。

他这才发现，发出光芒的实际上是白玉蟾体内的那个女婴，只是白玉蟾浑身透亮，才把光显露出来。

整个婴儿都被光包裹，随着白玉蟾腹部的剧烈鼓动而在它体内变换着位置。

渐渐地，婴孩开始从白玉蟾腹部向着那背后凸峰转移，乳白光芒越来越盛，杨元真已彻底看不清她的样子了。

很快，白玉蟾身后独峰裂开一道缝隙，随后，像花朵绽放般层层分瓣打开，露出其中所藏之子。

白玉蟾张开巨口，发出的声音如妙龄女子哼唱悠扬童谣，声调舒缓，像是一首摇篮曲。

光芒逐渐收敛，那孩子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怎么会是蝌蚪？”，杨元真不禁扭动身子逼近骷髅僧人，看向他黑洞洞的眼眶。

婴儿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静静趴在白玉蟾背部的，硕大白色蝌蚪。

僧人的骷髅脸看不出表情，他说道：“我只是一缕灵性，继承不了曾经那个‘我’的全部知识和力量，并不清楚白玉蟾具体是如何做的。

但我想，明玉以魂魄状态存在于白玉蟾体内，她是有一些本能意识和母性的，因此白玉蟾才会变化成如今这种适合救助孩子的形态。

你可知白玉蟾每次救人，都要等婴儿处于濒死之际？这并非是本性凶残。

濒死时，生死界限混沌，阴阳交融不分，恐怕就是因为明玉曾经历双生双死，故而本能的感觉如此状态下的婴儿更适合她发挥。

而你所认为的它是把婴孩变成了蝌蚪，这并不准确。婴儿本质上还是婴儿，人的一生会经历婴儿，孩童，少年等多个生长阶段，白玉蟾只是在婴儿这个阶段前，动用‘我’留下的力量，额外增加了一个‘蝌蚪’阶段。

它毕竟只是白玉蟾，没有完整的人类意识，只能根据自身的特性来选择出它认为的最优解。”

杨元真不知该说什么，他听得出骷髅僧人语中的诚恳和白玉蟾生产后，叫声中的温柔。这一切都让他无法不相信这就是事实，可他同样也有预感——

“但是蝌蚪再也变不回人了，对吗？”

骷髅僧人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是以‘我’的力量为本源改造出的生物，如果想要继续成长重新蜕变到婴儿阶段，就要以不逊于‘我’的力量为食。而曾经的我，论斗法杀伐，不值一提；论法力纯粹，世间胜‘我’者，屈指可数。”

“贫僧虽无可奈何，但天下何其大也，定会有解决之法。”，僧人深深凝望着杨元真，话语中别有深意，似有所求。

杨元真听得出来：“你想将此事托付与我？”

僧人默然点头回道：“施主辨日炎凉，贫僧确有此意。”

“为什么是我？”，杨元真奇道。

僧人张口就来：“我观施主对弱者有菩萨心肠，面对强者又毫不妥协，顺境中不骄，逆境中不馁，肉体凡胎又天生无漏，敢以凡人之躯怒战白玉蟾与我，今后定能搅动风云，登临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