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松萝醒来时,便看到身着素白袍衫的公子立于窗下。
谢凝看着她,面容淡然,“松萝,我们离家多久了?”
松萝愕然,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谢家,那个早将她们抛弃的谢家,久到她都记不起来了。
“公子四岁来到广灵观,已是第十个年头了。”
“今日,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不可违逆,不可害怕,不可出错。你可能做到?”谢凝清丽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凌厉,“若做的到,我们今日便可回家,若做不到,我们将永生困在这广灵观。”
松萝看着谢凝,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公子,坚毅、狠厉,颤声说:“我……我可以。”
谢凝整好衣衫,从剩下的四剂药中捡了几味草药,和龙凤团茶放到一起,“去小厨房煮茶,闲时将白驴喂饱。”
小厨房就在厢房的西南角,松萝刚把茶叶放到沸水中,满屋便散出醉人的芳香,盈满道观。
太清四处嗅着,找到了小厨房,看见松萝正在煮茶。
“什么茶?这么香?”太清问道。
“龙凤团茶,张大官人送的,公子加了几味草药,益气补肾。”
“龙凤团茶?那可是贵人才能喝上的!公子好福气。”
炭火炙热,烘烤着茶炉,散发出沁人的茶香。
“茶叶而已,哪分什么贵贱?小师父若不嫌弃,尽管拿去,我们还有许多。”
太清上下打量着松萝,叹了一声,“松萝,你们真是阔了,这么名贵的茶,说送人就送人。想当初,你们可是连茶叶渣都没有……”
松萝打断他的话,笑道:“小师父,你也说了,是‘想当初’,现在不是当初。”
“这些茶,太清师父还要不要?”松萝作势要把茶叶收起。
“要!为什么不要!”
太清接过茶包,夺门而出,路过厢房门口,看到谢凝正端坐在桌前看书。
他低声啐了一口。
看你能风光几天?
且等你从枝头跌下来,老子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