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庆听了,内心的喜悦就要跃出来,被他死死摁住!
李家不肯要,我要!他在心里呐喊。
“李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怎的还嫌弃你?”张保庆说道:“五娘,你这么好看的人,多少人家抢着要呢!李家不要你,是他们不识货。你别往心里去。”
谢五娘眼里旺着泪,问道:“保庆哥哥,你莫不是在哄我?我家没了清风楼,爹爹穷酸,娘进过刑狱司,哪里有人家肯要我?”
“我要!”张保庆脱口而出,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谢五娘擦干眼角的泪,“保庆哥哥,以前我说过很多不好的话,对你做过不好的事,你不记恨我吗?”
“你说过什么话?我怎么不记得了?”保庆问道。
谢五娘‘噗嗤’笑了,“想不到你这么老实的人还惯会逗趣!”
她眼睛滴溜溜转动,指着保庆的心窝,说道:“娘说‘易得千金宝,难得有情郎’,你若想和我好,我得看看你的心里是不是有我。”
保庆忙道:“五娘,我把心剜出来给你看。”
“谁要看那个,血淋淋的吓人。”谢五娘说道:“天长日久,我要看看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若真心对我,我定不负你。但你若假意敷衍,我也定不饶你。”
张保庆赶紧追上谢五娘,“五娘,天地可鉴,我心里只你一人。”
“口说无凭噢!”谢五娘晃动手指,“要看你以后的表现。”
街上的人不时回头看这对男女,眼神里透着怪异。
大韩民风开化,女子与男子一同上街并无不妥,但男女当街调笑的却并不多见。
谢五娘见此,收敛了神色往前走,张保庆巴巴地跟在后面,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大货行街向南走过三个街口,便是曹门大街,许是年关将近的缘故,原本就热闹的曹门大街此刻更是人潮汹涌,摩肩接踵,几乎寸步难行。
清风楼照样是座无虚席,还没进入腊月,连除夕晚上的座位都订满了。
曹管事已经回了荣府,她一个人应付整个酒楼的迎来送往倒也得心应手。
唯一让她烦心的,便是对面的遇仙楼。
清风楼出了‘陶然锅’,对面便出了‘怡然锅’。
名字差了一个字,做法却是一模一样,也是炭炉上放着铜锅,汤底涮菜,配以小料。
清风楼出了‘蟹酿橙’,对面推出了‘橙酿蟹’。
得,名字颠倒一下,连字都不改了,做法更是原封不动。
“那个夏尚喜,整日别的事不做,天天盯着我们。除了抄,他还会做什么?”松萝边打算盘边向谢凝抱怨。
“抄怎么了?抄也是一种本事。”谢凝说道,“他能把清风楼的东西学了去,也足以让遇仙楼不倒。”
松萝想了想,说道:“公子说的也是,去遇仙楼吃‘怡然锅’的食客也不少,不过还是没有我们酒楼的味道正。”
莫说遇仙楼,曹门大街的酒楼在看到清风楼的‘陶然锅’如此赚钱后,纷纷推出了涮锅,名字更是千奇百怪,力求标新立异,吸引食客。
幸好,公子在秋季采购了大量的葡萄,酿出的葡萄酒没有酒楼可以模仿,不然,清风楼就没有竞争力了。
“公子,还是你有远见,咱们的葡萄酒他们想学也学不来。”松萝说道。
“只是今年学不来,明年秋季葡萄成熟,京城就会遍地葡萄酒了。”谢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