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野鸡扯脖子叫唤,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
江宁烧了一大锅开水,用盘底磨了磨菜刀,“嘎嘎”的磨刀声音,听得野鸡直打哆嗦,三小只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杀鸡,瞧着他们婶婶磨着菜刀,脸上还挂着微笑的时候,他们都有点怕怕的。
江宁正准备杀鸡,院里就传来了开门声。
回过头去瞧,江宁和厉寒冲四目相对。
只是这个场景咋有点这么诡异呢?
江宁提着菜刀,大有一副不是鸡死就是鸡亡的架势。
可在看见了厉寒冲的一瞬间,江宁手里的菜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缀着颀长睫毛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然后,她瘪起了小嘴,做作的装起了害怕:“厉寒冲,你可算回来了,我今天抓了一只野鸡,正好不敢杀呢。”
厉寒冲蹙了一下眉。
不敢杀鸡?
那刘婶家的鸡,她是怎么处理的?
江宁可不给厉寒冲追问的机会,她麻溜的把菜刀塞进了厉寒冲的手里:“这种活还是你来吧,我怕……”
江宁都鄙视自己的茶言茶语。
但要不给这老男人下点猛药,他也不上道啊。
厉寒冲没说什么,拎着鸡,提着刀,走进了院子,一刀下去直接抹了野鸡的脖子。
“咕咕咕……”
野鸡挣扎着跳到了地上,刚巧孙红霞的儿子崔卫兵走了进来,野鸡扑棱着翅膀,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
八九岁的崔卫兵被突然飞来的野鸡吓了一跳:“啊……啊……”
野鸡刚被抹了脖子,这会正在往外飙血,崔卫兵拼了命地往下扯脑袋上垂死挣扎的野鸡,鸡血呲了满身满脸都是。
终于,崔卫兵把脑袋上的野鸡弄了下来,扔回到了院子里。
这还哪有心思馋鸡肉吃,天知道,他吓都要被吓死了。从地上爬了起来,边哭边喊往家里跑。
江宁也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推开门走了出来:“怎么了?”
厉寒冲朝着崔卫兵跑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是崔建华家的卫兵。”
崔卫兵?
江宁的嘴角抽了抽,这个时代取名的方式还真是……
她没听过这两个名字:“谁啊?”
厉寒冲解释道:“张红霞她儿子。”
江宁闻言,挑了一下眉,不禁冷笑了一声。
孙红霞跟她要鸡不成,这是又派她儿子来了,娘俩打的是什么主意,可瞒不过江宁的眼睛。
“水烧开了,厉寒冲,把鸡拿进来。”
杀鸡的活交给了厉寒冲,江宁就负责拾掇野鸡:“厉寒冲,你去卫生队把师叔找来吧。”
厉寒冲“嗯”了一声,迈开大长腿走出了家门。
江宁趁着这会子工夫,处理好了野鸡,开始做饭。
家属院里又飘出了肉香味,不少经过江宁家门口的人都使劲吞口水,自家天天吃糠咽菜,人家天天大鱼大肉,这还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