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扬怒。这女人的良心是喂狗了吗?自己不计前嫌的帮她,她却反咬自己一口。
眼色一戾,如冰窟般冒着寒气。一步跨出便重又将田染绵软的身躯抓到了手里。他欲抬手打她,但是当手抬起之时,方想起自己是个男,而她是个女,不合适。
骂她?就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纯属浪费口舌。
一时之间,他想惩罚她,却想不出处置的方法。
祁安扬表示非常的不喜欢这种状态。于是,抓着她手腕的力气不由也加大了些许。田染明明觉得疼,但咬着牙关就是不肯求饶。只一味的甩着胳膊,做着无声的挣扎。
夜色撩人。特别是在光线昏暗的会所门口。一男一女近距离的对视,看不清神色的人还以为是小情侣在搞暧昧。
后脚跟出的雷斐林如此这般的看了他们两眼,心情愉悦的退入了会所内。
两人的无声挣扎与桎梏没一会就演变成了僵持。与田染来说,她是累了,甩不动手臂了。而与祁安扬来说,则是被风吹坏了脑。
明明很熏人的酒气,经由夜风传送,钻进鼻端的味道却并不令他反感。
好奇怪。他明明是个有着轻微洁癖的人。
祁安扬站在原地,没动。
确切的说,他是动了那么一丁点——带着疑惑俯下了身,鼻端凑的与田染很近。
一股夹杂在酒气中的淡香萦萦而来,占据了他灵敏嗅觉的大片之地。
嗅了又嗅之后,祁安扬了然的抬起头,皱眉。自己居然喜欢她的洗发水远胜过讨厌熏鼻的酒气。自己定是被她气得精神错乱才会这么古怪的!
少了夜风吹拂的田染,只觉整个脑又开始犯浑起来,晕沉沉的。
在她推搡祁安扬无果的情况下,一个没控制住,“呕——”的直接喷口而出。
还好祁安扬动作够敏捷,一听到动静就慌忙退开,只溅了少许在衣服上。不过他依旧很生气。
他瞪圆了眼睛,怒问:“你故意的是不是?”
稍稍舒服了些的田染顾不上反驳。嘴里酸腻腻的腥味令她朝着地上又好好的吐了几口唾沫。直到觉得嘴里再没有那种滑不溜秋的感觉,方神情幽怨的抬头。
“明知道我喝多了,还不给我吹风,站这么近你这不是自找吗?活该!”
没有半点内疚,伶牙俐齿的惹人生气,火上浇油!
祁安扬彻底的怒了:“你是在报复我刚才说你的话,是吧?行啊,既然你都记得,又清醒了,那我们就来把账算一算!”
账?田染暗沉的眸有光芒划过,瞬时明亮起来。可算是等到和他清算的时候了!
水汪汪,明亮亮,望进祁安扬的眼中却成了另一幅姿态。她终于知道害怕了!
祁安扬按捺住心中的得意,一边抓过田染的手提包,从中翻出纸巾,将胸前的秽物重重的抹了。
看着田染似才明白过来的眼神,不慌不忙细声慢气的说道:“自己看着吧,我这才穿了两天的衬衣你打算怎么赔?是赔钱呢,还是赔一件新的,嗯?”
田染愣住,然而很快就睁大眼以一种他从未接受过的眼神看向他:“什么?这么热的天,一件衣服你居然连穿两天!唔,难怪这么臭呢!”边说边还嫌弃的捂住了口鼻。
祁安扬脑空白了刹那,臭,究竟谁才臭啊!混账臭女人居然敢颠倒黑白的诽谤自己!
阴寒覆来,祁安扬说的咬牙切齿:“我的意思是这衣服我只穿过两天,而不是连着穿了两天!愚蠢如你,也难怪听不懂!”
“你才蠢呢,你全家都蠢。”田染不服气的小声咕哝。不就弄脏了他一件衣服嘛,至于这么耍赖?
“你说什么?”这女人是嫌苦头吃的不够多吗?居然一而再的挑衅自己。她是脑抽了,还是真的愚笨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