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树木两边则是普通民道,左边是进,右边是出,不同方向的行人各走一边,决不允许逆行。
这是一种权力秩序,在权力的压制下,行人各行其道,井然有序,一旦发生民走官道,或者前后混行在一道内,那就意味着襄城城开始混乱了,甚至意味着刘表失去了对荆州的掌控。
两边平民道上已有早起谋生的普通平民,来来往往,颇为热闹,而官贤道上却人稀少,虽已是冬天,但还没有下雪,两侧依旧树荫浓密,一条笔直宽敞的大直通东城门。
刘璟纵马在官贤道上疾奔,战马四蹄翻飞,白色的身影快疾如风,刘璟伏身在战马之上,两侧风在耳边呼呼作响,片刻,战马便奔出了东城门,在更加宽阔的原野上飞奔,这种疾速畅快的刺激令刘璟几乎要纵声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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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时辰后,刘璟终于返回了襄阳,虽然奔跑得大汗淋漓,人和马都格外地精神抖擞,从头到脚都有一种发自身心的畅快之感。
刘璟已不骑马,他牵着爱马缓缓而行,的卢马步态轻盈,不时调皮地将头伸到他脸上摩擦,偶然又会重重打个响鼻,将唾液喷他一脸。。。。。。
走进西门,两边也有几家酒馆和旅舍,旗幡挑在空中高高飘扬,时时辰已渐到中午,几名酒保在大门口热情地招揽客人。
跑了一个上午,刘璟腹中饥渴,他拍了拍爱马的长脸,笑道:“老伙计,要不要去喝一杯?”
一名酒保看出了刘璟的犹豫,急忙迎上前笑道:“公,小店有荆州最好的美酒,有刚刚从汉水钓上来的鲤鱼,小葱爆鲤鱼是小店一道名菜,价格低廉,来坐一坐吧!”
酒保又看了一眼雄壮的战马,连忙补充道:“小店还有刚刚蒸好的上好黑豆,是名贵战马的佳肴。”
这句话让刘璟动心了,他呵呵一笑,“看在上好黑豆的份上,就去你们店吧!”
他随手从怀中抓了一把钱,约十几枚铜钱,塞给酒保笑道:“替我好好照顾战马,这点钱赏你了。”
铜钱在手中叮当作响,酒保眼睛都笑眯了,“公放心吧!战马我一定会照顾好,而且就拴在马桩上,让公可以一眼看见。”
这是一种不成的规矩,名贵战马不能放后院马厩,一旦被盗,酒馆赔不起,所以大门一侧都会有拴马桩,由迎客的酒保看管,同时主人也能看见自己的坐骑。
刘璟看了一眼拴马桩,马栓上只拴着一匹健骡,他快步走进酒馆,上二楼靠窗坐下,探头便可以看见自己爱马。
酒馆里客人不多,一半的位都没有坐满,酒客们五成群,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隔着两个位却坐着一名老道士,穿着灰色旧道袍,头戴竹冠,年愈古稀,但精神矍铄,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面前只摆着几盘蔬菜和一壶酒,正端着酒杯,有滋有味地细细酌。
这个老道让刘璟微微一怔,清晨在刘府门口的亭里,不就是这个老道士吗?怎么又遇到了。
刘璟心中略感蹊跷,难道这老道就是蔡中派来的可疑之人?但一转念又觉得不可能,老道是先来酒馆,若自己不来酒馆,那他们就不会遇到了,应该只是一种巧合。
刘璟坐下,要了几盘小菜和一壶酒,他又探头看了看战马,刚才的酒保正用刚蒸好的黑豆喂自己的战马,又拎来一桶清水。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不远处的老道士自言自语道。
这个老道是在说自己呢!刘璟不由苦笑一声,自从有了这匹战马,他的生活便再没有了从前的无牵无挂,他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窥视这匹宝马,稍微不留神就会被人偷走。
有时候,刘璟半夜醒来,也会担心自己的战马,甚至怀疑刘琮也想下手,刘琮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对这匹马的贪婪。
但没有办法,有所得必有所失,只能说,以他现在的实力,想保住这匹宝马还比较艰难,肯定要付出大量的心血。
刘璟向老道士善意地笑了笑,又端起酒杯,就在他刚刚喝了一口酒,忽然听见外面传来马匹的长嘶,紧接着是酒保惊恐的喊声,“你不准动,那是别人的马!”
刘璟急忙探头望去,只见他的爱马已经被一名大汉从拴马桩上解下来,酒保被打翻在地,大汉拉着缰绳,企图翻身上马,但他的爱马却挣扎嘶鸣,不想被大汉骑上。
刘璟勃然大怒,抓起刀便向楼下奔去,刚跑出酒馆,只见那大汉已经骑上了的卢马,猛抽一鞭马臀,战马吃痛,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眼看战马即将奔跑,而刘璟离战马还有二十步,尽管他奋力奔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刘璟眼睛都红了,将手中刀狠狠向盗马贼砸去,盗马贼却异常矫健,侧身躲过,双腿一夹战马,的卢马终于奔跑起来。
但就在的卢马刚刚奔出几步,忽然,一个灰影从天而降,像只盘旋的苍鹰,轻巧地落在马背上,只听一声闷哼,那名盗马贼一头从马上栽落。
刚刚奔跑起来的战马又停了下来,控制住战马之人,正是那名老道士,他笑眯眯地注视刘璟,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令人信任的光芒。
刘璟一颗心落下,向老道躬身行一礼,目光又落在了盗马贼身上,眼中迸射出骇人的杀机,上前几步,一把揪住盗马贼头发,拖行两步,从地上抽出了战刀。
“璟公饶我一命!”
盗马贼惊恐地大喊起来,“我只是受人之命,没有办法。”
刘璟将战刀顶住他的喉咙,厉声喝道:“是谁指使你,说!”
“我不能说,求公饶我!”
刘璟手起刀落,一刀斩断了盗马贼左手手腕,盗马贼痛得惨叫,杀猪般地狂叫,“是蔡中!是他指使我。”
旁边老道有些心有不忍,向刘璟求情道:“刘公,这盗马贼虽然可恨,但他不是主谋,幕后有指使之人,他只是奉命行事,公给我一个面,饶他一命吧!”
老道救下了自己战马,他既然开口,这个面刘璟要给,而且斩断了盗马贼的手,刘璟心中的怒气也稍稍平息一点,他狠狠踢了盗马贼一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