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一定秉公办案。”陆少霖想死的心都有了。
和血衣卫谈“秉公”二字,这不是打脸吗。
外人不知,九皇叔还能不知嘛,血衣卫是什么?血衣卫说得好听,权势滔天,实际上就是皇上手下的一条狗,皇上要血衣卫咬谁,血衣卫就咬谁。
证据?供词?
重刑之下,证据和供词你要多少,有多少。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九皇叔开口了。
陆少霖这个老官场,很清楚九皇今天来血衣卫绝对不是巧合,他是来给凤轻尘撑腰的。
陆少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凤轻尘,心中暗暗佩服。
这几天,王家、宇文将军和苏家,到处找人替凤轻尘说话,他是知晓的,只是陆少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三家居然说动了九皇叔。
时也,命也。
这凤轻尘不仅人缘好,命也好,九皇叔早不来、晚不来,刚好在安平公主要对她用刑时来。
陆少霖知道九皇叔是保定了凤轻尘,当下就命人,把凤轻尘从刑架上放下来。
凤轻尘四肢被束,血气不通,刚从刑架上下来时,脚一软,整个人就往地上倒,幸亏东陵九身后的小太监反应快,连忙上前托了一把:“凤姑娘当心。”
凤轻尘朝太监浅笑道谢后,便上前一步,朝东陵九跪下:“轻尘参见九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跪,凤轻尘是真心真意,没有半分的勉强。
如果不是九皇叔,她今天就真得废了。
东陵九挥了挥手,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凤轻尘。
不过,这也正常,九皇叔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将这种俗事与俗人放在眼中。
九皇叔愿为凤轻尘的事,亲临血衣卫,凤轻尘就该烧高香了。
陆少霖额头上的冷汗也少了几分,吩咐血衣卫,将另一个犯人带上来。
哗啦哗啦的铁链拖动的声音传来,凤轻尘抬头,那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很是精壮,一脸横肉,煞气十足,一身血污,手上脚上都上枷锁,走起路来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缓慢而沉重。
看得出来他在血衣卫,并没有被优待。
都说相由心生,这话还真是有道理,这人就长了一副坏的脸。
那人来到刑罚室,身子微微震动了一下,似乎受了惊吓一般,在枷锁被解开后,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
高呼,见过众位大人
就这么一跪,膝盖处就有一滩血。
凤轻尘跪在一边,心中暗自窃喜,自己没有被大刑伺候,这血衣卫的刑罚,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刚刚那铁梳在她背后一扎,她就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痛,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这里毕竟不是管衙,没有什么样拍案惊木一类的东西,再加上有九皇叔在,陆少霖也不敢会着审问。
人到齐后,陆少霖就站在东陵九下首问了起来。
“钱进,看看你身边这人是谁。”东陵九在,陆少霖也不敢耍花招。
被称为钱进的犯人,一脸阴狠的瞪着凤轻尘,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大人,就是她,她自称凤府千金,给了小人一千两黄金,让小人埋伏在那里,看她手势力行事。大人,小人冤枉呀,小人要是知道,这要杀的人是公主殿下,别说一千两黄金了,就是一万两小人也不敢呀。”
说完,就咚咚咚的磕起头来,一副悔恨万分的样子。
这唱做俱佳的表演,就是凤轻尘都信三分了。
“凤小姐,你可有话要说?”陆少霖又道。
他心里其实不怎么看好的,哪怕九皇叔出现,也改变不了事实。
毕竟,这是铁案呀,皇后娘娘亲手布下的铁案,虽然有些仓促,但耐不住人家权大。
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