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41o回:求取汉中
皇宫,合欢殿。
近期何派当权,刘辩自然水涨船高,早已自由出入合欢殿,无一人敢阻拦,如此刘辩得已每日与父皇刘宏畅谈国事,父子间的骨肉之情越浓厚起来。
高望伺候在旁忍不住心中暗喜,这只因刘辩并没有当自己是外人,有许多本不能在人前透露的话语,也是直言不讳,完全将高望当成自己人看待。
高望当然看的通透,自己这数年来,自从与彭羽交厚之后,不得不做出一系列与董派争斗之事,也因如此,竟一步一步被其带动成了皇宫内人人皆知的何派中人,还是坚定的何派战将,所以刘辩才会对自己如此信赖。
要知道身为一个宦官,其实并不需要靠近什么派系,因为宦官本来就是自成一党,甚至与这些外戚、朝臣皆是矛盾重重,一不小心就会爆血战,可就是在如此情况下,自己还是被其影响到这个地步,每每思之,高望也有些无奈。
无奈归无奈,可高望却明白,现如今可不同以往,陛下刘宏的身体越来越差,对刘辩却越来越好,甚至在合欢殿内,父子两还经常对饮几杯,这足以表明了刘宏的态度。
刘宏的态度足以决定了许多事,高望当然明白,不论宦官如何权势滔天,始终是在借着陛下的权势挥而已,陛下但有不测,宦官可就没了主心骨。
好在高望稀里糊涂充当了宫内何派的角色,而刘辩继位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高,换句话说,无论是刘宏还是刘辩,高望的富贵依然能够延续,甚至会越来越好的。
所以高望总体而言,对现在的状况还是极为满意的。
听得刘宏与刘辩正在谈论事物,高望稍稍侧身走远几步,虽然两人对自己无任何防范,可高望却懂得分寸,这样的对话,少听一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高望正欲再行几步,离的更远一点,可突然之间一个名字的出现,让高望停顿了脚步,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别的对话,高望为了避嫌懒得去听,可关系到这个人,高望就不能不听了。
“父皇,儿臣听闻汉中之地,贼寇甚为猖獗,虽然叛乱已暂时被后将军领兵平息,可此地依然极不平静,恐怕还需指派一位大将才能镇守此地。”刘辩给刘宏捶着背道。
刘宏轻轻一点头,眯着眼斜靠在躺椅之上道“言之有理。”
提及彭羽之名,看父皇似乎气早已消散,并不恼怒了,刘辩轻声试探道“父皇,后将军彭羽临别之际,曾言道西凉缺粮,不知父皇可知此事?”
刘宏闻言两眼一瞪,冷哼一声道“缺粮?!哼!朕看他非但不缺,还吃的很好,若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岂敢砸朕的大殿?真是胆大妄为,岂有此理!”
一提彭羽之名,刘宏怒气又起,让刘辩也是无奈,忍不住偷眼瞧了瞧合欢殿的殿门,隐隐之中似乎还能看到被彭羽摔门砸出的一丝缝隙,刘辩摇头苦笑心中暗道,近期怕是不能在父皇面前再提彭羽之事了。
刘辩不提,没想到刘宏却谈性正佳,数落彭羽种种不是,足足训了一炷香之久。
刘辩当然知道那日刘宏与彭羽在殿内为了百万俘虏行军路线一事,讨价还价,针锋相对,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明白的人知道君臣是在商议军务,不知道的还以为泼妇骂街呢,最终刘宏定下一条彭羽绝不可能接受的条件,如此彭羽才怒气冲冲摔门而去,剩下一干宦官看着被彭羽怒摔的大门目瞪口呆。
其实刘宏并不像自己表现的那般愤怒,毕竟这一件事,将百多万人尽数甩给彭羽,可让刘宏节省了太多的钱财,
刘宏的生意头脑可十分精明,他当然明白,本来这百多万人可是需要自己来养活的,现在甩了一半给彭羽,这可足足少支出了一半不止,刘宏可赚大了。
让刘宏愤怒的是,路线问题彭羽竟然宁可多绕路一圈,也丝毫不做妥协,这让本以为可就此将另一半支出省下下的刘宏大失所望,如此才会每每想起彭羽,都会怒气冲冲了。
数落彭羽几句,刘宏的心情似乎好多了,突然想起汉中叛乱一事,靠在躺椅之上问道“彭羽已经平息了汉中叛乱?”
刘辩笑道“正是如此,彭将军押送俘虏途中,亲自领军前往汉中,不过数日,汉中叛军大部尽皆溃逃,剩下的小部更是闻风而降了,虽然贼马相不知跑去何处,但是汉中之乱,被彭将军几乎兵不血刃平息了。”
听到了好消息,刘宏自然心情不错,点头道“彭小子虽然胆大妄为,倒是我大汉一栋梁之才,平息汉中叛乱,此不可不赏……”
刘辩与高望皆是眉头一扬,满脸喜色,要赏赐彭羽,看来陛下的怒气终于散尽了。
不等高望领旨,却听得刘宏话锋一转喃喃的道“此子恃宠而骄,竟敢砸朕之殿门,大不敬之罪,此不可不罚,如此一赏一罚,功过相抵,赏罚之事,就此作罢。”
身为一个宦官,当然知道天下欲求军功者何其多也,可这彭羽偏偏就跟军功有仇一般,每回领功之时,都要惹出点事,弄得功过相抵,白费力气,高望忍不住长叹口气,无奈摇头了。
高望虽然摇头,可刘辩却是心中一喜,知道功过相抵,自己欲为彭羽求得汉中太守一职,却是成功率大大增加了。
刘辩轻声道“父皇,彭羽军甚为缺粮,现如今近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其领百万之众欲以屯田解决粮草一事,可西凉却没有如此多可供屯田的土壤,而其镇守边关外患不断,百万之众又尽是黄巾俘兵,此内忧外患之时,若是粮草不继,恐怕会出大祸的,还请父皇三思。”
刘宏闻言眉头紧皱呵斥道“难道朕五折卖其粮草,他还嫌不够?真是贪心不足!”
……
刘辩无奈,心中暗道,事成与否,就看现在了,只好将汉中太守一事和盘托出,特别将陈留俘虏尽皆运往西凉之后,当空缺陈留太守一职,如此可算得一城换一城而已。
刘宏闻言倒是不曾怒,只是沉默不语,似乎陷入沉思之中了。
刘辩等候了良久,差点忍不住再度苦劝父皇之时,却听得父皇刘宏斩钉截铁喝道“朕意已绝,汝可告知彭羽,不但汉中可以交于彭羽,陈留剩下的俘虏也可从洛阳而过,只是粮草五折一事,当改为七折,否则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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