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说:“没有。”
纪砚清:“那为什么突然向我承认自己不认可的颜色?”
翟忍冬:“……”
据我这几天观察,她好像特别喜欢浅色,衣服最深也就到浅绿。
店里那个男人的话从翟忍冬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张了一下嘴,又皱了一下眉,最后只是一点点攥紧了手里的羽绒服,没再说话。
沉默在狂风暴雪里根本不值一提,只有夜晚强烈的寒风效应让人每一秒都难以忍受。
纪砚清单薄的身体大幅度抖了一下。
翟忍冬说:“先把衣服穿上回去。”
纪砚清维持着看向车子的方向不动。
翟忍冬沉默片刻,平静地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大的过节,就算有,你也没必要因为我和自己过不去。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做过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翟忍冬的话像一巴掌倏地扇在纪砚清脸上。
过节?什么过节?
从头到尾都是因为她被恶劣情绪支配,先入为主导致的。
她翟忍冬多大度啊,被误会不吭声,被针对不过激,现在还带着一件她看不上的衣服,顶着风雪前来找她。
她多雷锋啊。
她再拒绝,多不识好歹啊。
纪砚清抬了一下肩,语气轻佻讽刺:“手抬不起来了,翟老板介不介意伺候我穿?”
纪砚清转头过来看着翟忍冬,猜测她是会反唇相讥,还是会一言不发地把羽绒服甩她脸上,或者,干脆带着她的脾气和车子转身离开。
哪一样都好。
只要不让她再多欠翟忍冬一次。
“……”
纪砚清眼前的雪幕猝不及防变成一个堆了雪的黑色肩膀,白色的羽绒服从她眼尾扫过搭上肩膀,裹住脊背,有人腾出一只手握住她右腕,同时为了不让只是简单披着的羽绒服滑下去,用另一只手臂从后面环着她肩膀说:“疼了吭声。”
话落,她的手被以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抬起来,放在袖口,接着,握在她腕上的手松开,转而轻轻托住她的手肘说:“往里伸。”
纪砚清难以克制地抖了一下。
就像是初次尝试某样新鲜事物时,身体给出的条件反射。
不是冷的。
不是抗拒。
像……期盼已久……
纪砚清怔着,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想起哪一年从舞蹈教室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站在一个人面前:
“腿很疼。”
“不疼怎么跳好舞?!马上给我回去!!”
她就跛着回去了。
一直坚持到
结束,老师的医生男朋友过来接她,说她的腿可能骨折了,才有人送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