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靠过去,挨着傅明升坐下,虽然手里依然拽着那个抱枕。她盯着电视屏幕,看那些在绿茵场上狂奔、争夺的球员们。逐渐地,姜淮被比赛吸引了,看得十分投入。
“这人是不是越位了呀?”
“这是什么来着?脚球?”
“哎呀!这下也撞得太狠了。”
“裁判怎么不吹呢?”
“你看你看,我就说,起冲突了吧。”
“是不是要掏牌了?”
虽然下半场一球没进,僵持着上半场2:1的比分,但姜淮看得热血沸腾,抱枕都被她拍热乎了。
刚开始傅明升还会认真地回答她,或是跟着笑两声,逐渐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呼吸越来越重,直到伤停补时开始,姜淮突然感觉肩膀上猛地一沉。
这睡着啦?
姜淮第一反应是挪开肩膀、把他叫醒,却蓦地想起他方才说的“睡眠不太好”。
夜晚的时光都快消磨大半,傅明升好不容易进入睡眠,这么冷不丁地把人喊醒,似乎是显得有些太不近人情。
姜淮正准备推开他的手停滞在半空,顿了顿,收了回去。
她就让他这么枕着。
大概瞌睡真的会传染,姜淮的眼皮子越来越沉,足球解说的声音逐渐飘远。她恍惚记得,彻底闭眼睡着之前似乎是听见了曼联球迷的欢呼声。
姜淮是在床上醒来的,自己的那间屋子里。
房间的温度刚刚好,被子贴在肌肤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凌晨睡得晚,今天不想起床晨跑了,她翻过身去,又多睡了半个小时。
直到阳光洒满屋子,小腿被照得发热,她抱着被子眷恋了片刻被窝,慢慢悠悠起了床。
刚走出卧室,一个懒腰还没神到位,抬眼就撞上了傅明升的目光。
“早啊,小画家。”
傅明升赤|裸着上半身,发梢还在滴水,看上去是刚洗过澡的样子。
姜淮的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看着傅明升的身子,出了片刻神,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她刚才伸懒腰的手臂还未收回,顺势折回关节,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早上好”姜淮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移,小声赞叹了一句,“练得可真不错。”
虽说傅明升平时就把衣服撑得很好看,但姜淮原本以为,那多半得归功于极致的剪裁。实在没想到,他的衣衫之下藏着这样硬挺的线条。
这副身体给人自然、清爽、又充满力量的感觉,似乎周遭空气中的含氧量和湿度都突然攀升,让姜淮立马联想到热带雨林中绿意和阳光。
傅明升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我早上一般会去游泳,明天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