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哭就哭了?
姜淮觉得自己因为这种小事掉眼泪,有些丢人,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去了浴室。
喷头上的水噼里啪啦打在脸上,皮肤都被拍红了,也丝毫没有减少她心中的委屈。甚至在花洒声音的掩盖之下,她也不敢放声大哭。
这该死的寄人篱下。
第二天早上她闷头睡到了中午,走出卧室就看到茶几上原封不动地放了跟昨天一模一样的马卡龙。
茶几旁边坐着正在看书的傅明升。
“昨天抱歉,没问一声就吃了,补给你。”
姜淮走过去,漠然道:“要放冰箱的。”拆开一个马卡龙,两口吃掉,食不知味,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暴殄天物。
然后又闷声不响走开了,去画室里拿着画笔胡乱地在那幅百合花上乱戳。
毫不走心地画了半个小时,结果就是——整个废掉。
虽说油画不同于其他,很难被作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但看着这幅充满了怨愤的百合花,姜淮一笔多的颜料都不想再给它。
中午吃饭的时候,傅明升一如往常那样敲门喊她。
姜淮甚至连门都没开,甩了一句“没胃口”给他。
傅明升这时接到卞睿安的电话:“你的小姑娘哄好了吗?”
“没呢,”傅明升喝了一口松茸鸡汤,“难搞。”
卞睿安在电话那头笑:“我也爱莫能助了啊。哄女孩儿这种事,我就没成功过。”
打着电话呢,姜淮出来了,气冲冲的。
傅明升也不顾卞睿安还有没有下文要说,顺手就给挂断了。
姜淮站在客厅里,朝傅明升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傅明升放下勺子走过去,以为她气消了:“五分钟不到,饿了?”
姜淮瞪他一眼:“你坐下。”
傅明升顺着她的意思坐了下去,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你就不能坐正点儿吗?”
姜淮觉得古代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王爷应该就是他这幅模样。
分明自己是来质问人的,傅明升坐得这么悠然,显得她一点儿气势都没了。
“好,坐正点儿。”傅明升眼里藏不住笑意,“这是原谅我了?”
姜淮挨着他坐下,双眼盯着茶几,语气严肃得很,直奔主题:“你是不是有孩子?”
傅明升一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姜淮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声音比刚才有力得多:“傅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您,有孩子吗?”
傅明升又往沙发上靠了上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