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轻点……痛……”
“好痛……”
“啊……白玉堂……慢点……拜托……慢一点……”
安乐侯李昱青丝散乱、面色酡红、樱唇微张、玉臂轻垂,在白玉堂怀里发出阵阵呻吟。
“小昱,忍一忍!”
“不、不行,白玉堂,停……啊,停停停,痛……啊!白玉堂,停下!白!玉!堂!”
“小昱,再忍一忍!马上就到县城了!”
“在这样下去没等到县城我就要死了好吗……”李昱有气无力的瘫在马背上,只觉头晕目眩,腰间阵阵针刺似的痛,心里更是窝着一团闷火——那个该死的宇文义!
竟然下令把他扔进水牢,好吧,自己承认被扔进水牢确实是因祸得福免了一场火劫,可是免了外热却免不了内热——自己还没等那两人来救就已经发起高烧来了!
而且——而且那个该死的展昭!
李昱愤愤地想着——要知道起火的时候水牢牢头吓丢了魂扔了钥匙逃跑,他左捞右摸好不容易才从水里把钥匙拣出来,又费了死劲才把牢门打开,虽然发着高烧,却也还是可以自己跑出去的。
可谁知道往外跑的时候却正好撞上那个从外面跑进来的展昭!
本来水牢甬道就是个上坡,还满地青苔不是一般的滑,那家伙又是练武之人一身肌肉,虽然急煞了车,可能管什么用!
顿时就把他撞的顺着下坡路一直滚到水里,结果虽然万幸没呛着却导致风寒未愈又添外伤——扭伤了腰,一动就钻心的痛!
还有——还有——这个该死的白玉堂!明知自己是个伤病员还把马飚的这么快,担心颠不死自己啊!!
“白——玉——堂!!!我说你跑那么快是赶着带我投胎去啊!——找大夫也没有这么急的啊!——我早说了我不要紧不要紧好歹到天亮再说嘛!你死活不听你看眼看要下雨了吧!!——白玉堂!!!——哇!”
李昱话音未落,便见头顶阴云密布的天空突兀的划过一道蓝白色闪电,一声霹雳,黄豆大的雨点便劈劈啪啪砸了下来。
那雨来的甚急,不过几息之间的功夫,已经磅礴成雨帘,便见白玉堂略略放慢了些速度,一低头,扭腰俯身,将自己的貂裘脱下来覆在了他身上,挺身一抖马缰,郦驹马再次在雨中撒丫子飞跑起来。
却听白玉堂喊道:“小昱!马上就到县城了!”
“不行!”李昱见那雨着实不小,头顶的黑云几乎要压下来似的!
貂裘防水,暂时还可保无虞,然那白玉堂身上却已淋得透湿,落水耗子也似,便喊道:“不行!这雨太大了,貂裘也挡不住!再说你身上都淋得透了,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雨再说吧!”
“小昱!”白玉堂打马飞奔,道:“三更半夜,道上荒凉,哪里有躲雨的地方!还是暂且忍忍,到了县城再说罢!你可别张嘴,小心呛进雨水去!”
“白玉堂!”那白玉堂不说便罢,谁知他这么一说,李昱却是更气!
伸脚踢腿的嚷道:“你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我说等到天亮再说吧,你非不干!倒不如留在袛园,好歹还有能躲雨的地方!哪用的着搞到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哎——停停停!前面好像有座破庙!”
“有庙?”那白玉堂此时也觉得这雨恁大,加之又是逆风,雨水迷眼,甚是难行,倒不如避一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