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手术室门口守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手术灯亮起,医生却告诉他——晚晚成了植物人!想再醒过来几乎不可能!
宁慧痛哭着去找真凶,调查结果竟说是晩晚自己想不开?!一夕之间,自家那个阳光开朗的女孩,竟被形容成沉默寡言的人?
对于这种结果,她怎么能相信?!
即便拿出印有极浅手印的衣服做证据,调查方仍说,在寻常活动中,衣服上留下印子很正常!此物不足为证。
大约是见晚晚情况不好,校方特意组织学生,慷慨慈善地发动捐款,媒体记者对着无助的宁慧一顿通拍,再配上捐款图文,俨然一篇齐心协力渡难关的好报道!
然而,比起钱,宁慧只想要一个真相而已!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让她咬着牙拒绝了善筹!
她一再告诉校方,晚晚绝不可能是自己想不开!但在没有监控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靠自己对孙女的了解,想要说服对方,难度堪比登青天!
那时,高额的医药费压得她喘不过气,找不到真凶更叫她无比绝望。宁慧跪坐在病房门口,抱着晚晚染血的外套哭到晕厥。
在这样极度痛苦的绝境下,她脑海反倒清明起来!不知是灵光一闪还是什么,宁慧猛地想起一个人!一个几年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自称是晚晚亲姐姐的人!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翻出了尘封多年的奇怪号码,哆嗦着拨打了过去。
然后,小白来了。
她来得很快,同行的还有带着白口罩的年轻医生。宁慧一个都不认识,就这么目送着孙女上了救护车,去往她不知道的地方。
之后两年,小白一直留在这里陪着自己,不停地查询当年真相。
宁慧捂着心口:“没有监控,没有证据,此事便不了了之……”
“怎么会这样?!”刘朝国听的义愤填膺。
原来当年白祈被人如此害过?那么可爱的女孩……究竟是谁,居然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是多高的楼?她又被摔成什么样子?刘朝国不敢问……但只要一想着女孩坠楼的场景,他连呼吸都紧了一些!
难怪……难怪白祈高一时不来上课!他当时还跑去问过周校长,为什么好苗子没有来报道?周校长沉默了半天,最后才艰难启齿:家里有难,暂批一段时间的假。
现在刘朝国才明白,这何止是有难呢?!这对任何一个家庭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还有调查方和稀泥式的结果,究竟有没有认真查过?还是被什么势力压着?!
他气的想骂人!
两人相对而坐,一人回忆着晚晚,一人可怜着白祈,虽然心疼的对象不同,但惋惜难过的情绪却是共通。
许是一直无人述说,现在总算能有个愿意倾听的,宁慧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出院以后,我还没来得及再去要说法,就被一群混混堵了门。再后来,身边陆陆续续发生了好几起威胁性命的事情,一点都不安全。我们隐约明白是有人阻止我们找证据……可没有实力,无人庇佑,家里实在住不下去,只能搬离县城……”
当年晚晚离开,小白初来,回家以后不断有人上门闹事,小白用拳头全部挡了回去。宁慧也是那会儿就发现小白特别能打!然自己因晚晚的事情气出了心脏病,需要静养。小白果断大手一挥,带着她雷厉风行地搬离此处。
说起来,那时小白还没有名字,不过听她的朋友都叫她小白,宁慧便一同跟着这么喊。
再后来,小白决定留下查询真相,家里突然多了个人,宁慧没那么大的本事能为她安排个身份。是小白说不用那么麻烦,对外直接宣称她就是宁晚晚,醒了后怕再惹麻烦所以改了名字。
毕竟想在户口本上添加个人麻烦,但想改名字确实容易许多!小白便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变成了家里的晚晚。
宁慧到现在还记得,那会儿小白取名时……她脸上的那种神情。一张清冷到极致的脸,因为痛苦而略显狰狞,良久,眉才松了两分,平静的语气里藏着旁人根本听不懂的悲伤:“非要有个名字的话,就叫白祈吧。”
祈求的祈。
其后两年相处,宁慧才知道白祈是个万事不求人的性子,当初会取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见到晚晚的时候她在想:不管是谁,只要能救醒晚晚,叫她求谁都可以?
忆及当年,心里酸楚早大过了当初的愤恨,宁慧摇摇头:“她的身子骨刚恢复一点,我又病倒了,小白只能陪着我去各种医院来回跑。”说完认真地解释道,“刘老师,并不是小白不去学校,实在是那会儿……我们没有办法……”
刘朝国唏嘘不已,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在。
宁慧又道:“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她还在昏迷当中!星辰一中的周校长上门了解情况后,直接批了她入学。但后来小白却说什么都不肯去读书,她去见过周校长,周校长却也不同意小白退学。”
“难怪……”难怪白祈一个月写一封退学申请。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难免会失望吧。这孩子年纪轻轻经历这么多,还能对自己保持礼貌相待,实在不易了。
宁慧说完,捂住疼得发酸的心口,见刘老师陷入沉思,又道:“刘老师,您可是她最喜欢的老师了!当初省里奥数竞赛,您带的队伍和她离得很近,她身体不舒服,自家老师没发现,倒是您先发现的……”
竞赛?多早以前的事情了?刘朝国对此并无印象。
“就是因为您人好,她特别想成为您的学生,当初,她也是为了您才铆足了劲要考星辰一中的。”
刘朝国有点脸红,不想当日随手之举还能收获个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