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兰芷愕然出声,“什么?”
宋越安执起祝兰芷的手,柔情似水的说:“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对吗?”
祝兰芷自然点头,她心里有杆秤,虽说没了戚禾,昭信侯府不会像往日那样富贵,但宋越安还有军功在身。
还没任命官职便能给她挣一个赐婚回来,再加上黄金百两的赏赐……
等她们成婚之后,宋越安能赚的肯定更多。
“越安,我相信你,你一定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的。”
“嗯,你放心,我肯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两个人就这样在戚禾边上旁若无人的说起情话来了,声音还越来越大。
不像是互诉衷肠,倒像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
戚禾作为那个“别人”,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等嬷嬷们把东西都搬出来清点完毕,戚禾才打断执手相看泪眼的两人。
“行,那我先告辞了,祝二位长长久久。”
这颅内有疾还是别出去再祸害别人了。
说完,戚禾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在路过宋老夫人和宋越安院子的时候,戚禾盯着那几颗价值极高的梧桐树停住了脚步。
桐月问:“姑娘,怎么了?”
“桐月,再找几个人,把这几棵树也挖回去。”
“好嘞。”
落日余晖之中,盛京百姓看到了一幅极其有趣的画面。
那昭信侯府的当家主母,竟带着人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去了锦园,就连树都没放过,移植了过去。
有人说戚禾是被夫君厌弃赶走的,也有人说是宋越安背信弃义戚禾自行求去的。
众说纷纭,但最后还是前者占了主体。
深秋至,盛京一夜之间便降了温,卖炭翁重新出现在路上叫卖,无一不透露出即将入冬的信息。
昭信侯府没了戚禾添置的那些东西,屋子湿寒不说,就连门缝也开始漏风了。
下人们有了祝兰芷的“动员大会”加持,干活越发懈怠,就连宋越安的院子,偶尔都要叫两回才端来茶水。
今日,宋越安坐马车出去,谁知一进去便觉得异常阴寒。
他记得原本他坐的马车,里面铺满了厚厚的毛毯,还有一盏油灯,不至于太过昏暗,甚至每逢下雨之时,还有一碗热汤为他驱寒。
为着他在战场上落下的毛病,没回下雨都腿疼难忍,母亲便会安排人做好这一切。
但今日,不仅没了热汤,连毛毯和油灯也不见了。
忍了好几日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
宋越安掀开帘子走出来,一脚踹在赵管家的背上。
“你是怎么做的事?竟然纵容下人们懈怠到这个程度?”宋越安怒道,“但凡我出行,何时坐过这样阴寒的马车?赵泉,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赵管家被这一脚踹着滚下了马车,听完宋越安的责问后立刻大呼冤枉。
“侯爷,这不是我的错啊!”赵管家揉着腰,“这些原本都是夫人准备的,现在夫人走了,这马车自然没人再注意着了……”
宋越安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