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径直朝着豫州的地牢奔去。
他还是想亲自验证一下。
……
贵妃派来的另一人被拷问得奄奄一息,傅温衍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了才作罢,他一边朝地牢外面走去,一边嘱咐蒋汶青:“此事务必瞒着六殿下……”
话未完,便息了声。
因为他看到了站在地牢外面的少年。
看守地牢的官兵浑身瘫软在地,明显是还未反应便被打晕了过去。
而少年站在中间,脸色难看:“瞒着我什么?”
傅温衍几乎本能地挡住了地牢内的情景,他勉强挤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殿下,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姜荀定定地看了他一会,随即抿紧唇,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傅温衍连忙上前拉住了他:“殿下现在回去就是在送死!”
姜荀从收到阿寻寄来的纸条积累到现在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狠狠甩开傅温衍的手,可以说是吼出了声:“那又怎么样?”
他的声音滞涩不已,低声道:“有区别吗?”
傅温衍牵扯到了伤口,痛得嘴唇发白,但他仍旧试图劝阻姜荀。
姜荀看着他的伤,沉默了一瞬,随后移开视线,骑上了从马厩里抢的一匹马,一甩缰绳,很明显是打算回长安城。
蒋汶青扶住傅温衍,担忧问道:“要追吗?”
傅温衍咬牙:“追!注意不要伤着人!另外,加强搜索,府内还有漏网之鱼,那人跑不远。”
少年这个时候回去不是正好撞在皇帝的怒火上吗?
傅温衍闭上眼睛,脚步有些不稳,他吸了口气,道:“给我备马!我亲自追!”
蒋汶青大惊:“可是您的伤口都裂开了,还是重新……”
傅温衍:“别废话!”
傅家公子不管在何时何地面对何人,永远都是君子之风,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不假辞色。
蒋汶青惊讶过后无奈应道:“是。”他也有些理亏,毕竟是他办事不利。
姜荀骑着马专挑近路,他也不在意身后追着的人,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他不傻。
其实他知道自己的母妃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恬静温柔,他在后宫生活了十六年,早就明白了后宫里是没有蠢人的。
但……那也是他的母妃,不管怎么说,对方是庇护了他十六年的人。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