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宿舍的窗帘遮光效果不错,黄予洋训练赛打满,宵夜吃饱,睡了个又长又好的觉,没有做梦。
上午十点半,摆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个不停。黄予洋迷迷糊糊伸手摸了一通,接起电话,蓓蓓在那头问他:“予洋,你起来没啊,我和Bunny在楼下等你了。”
“啊?”黄予洋脑袋还不清醒,努力地思考着她话语里的含义,“什么啊。”
“……今天去拍定妆照呀,你忘了吗,”蓓蓓说,“昨天晚上发给你的行程表。”
黄予洋清醒了些许,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哦”了一声,说“我马上来”。
他迅速下床洗漱了,冲下楼,到餐厅,打算随便吃几口就走。
餐厅里,荣则和印乐面对面坐着,早餐吃了一半,看到他都露出微妙的表情。
“你头发怎么回事。”印乐吞下嘴里的面包,有点嫌弃地问他。
“要去拍定妆照,我睡得忘了,”黄予洋顾左右而言其他,站在荣则旁边,张望桌上的食物,伸手拿了一个小餐包,又拿了杯果汁,“好像和Bunny一起去吧。”
“启明?”印乐愣了一下,又“噢”了一声,说,“昨天看他生日,今天就去拍照啊。”
“他要上二队了吗?”黄予洋咬了口餐包,含含糊糊问印乐,又说,“打得倒是比Lan好点——”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不大好,又马上加了一句:“倒不是说Lan打得不好的意思啊。”
不知道为什么,印乐和荣则都笑了。
荣则没说什么,印乐骂了他一句。
黄予洋嘴里塞满餐包,说不了话,给印乐比了个中指,喝掉了半杯果汁,摆了摆手:“走了!”
照相馆离宿舍有半小时车程。
上了商务车,李蓓坐在黄予洋身边,看了他几眼,从包里拿出了小喷瓶和梳子,叫黄予洋低头,给他梳了梳睡得东倒西歪的头发。
黄予洋一定是没把头发吹干就睡下去,每一根发尾都有自己的想法。
李蓓拿着喷瓶对着他的头发乱喷一通,水喷到了黄予洋的脸颊上,他像小狗一样抖了抖,惹得李蓓笑了:“不要动。”
黄予洋比李蓓高太多,为了配合李蓓给他梳头发,手肘支在大腿上。一边让李蓓给他弄,一边说:“蓓蓓姐姐,弄不好就算了,照相馆的人会弄的吧。”
黄予洋皮肤很白,眼睛往下看,说话很乖巧的样子。
“可是你这翘得太夸张了。”李蓓忍不住说他。
“还好吧。”黄予洋抓抓发尾,单手拿着手机往下拉,李蓓扫了一眼,他好像在看朋友给他转发的和昨晚直播有关的微博。
李蓓好不容易把他头发弄正常了一些。他坐了回去,背靠着椅子,换了左手横拿手机,开了一把斗地主。
想到昨晚荣则和黄予洋双排直播,李蓓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昨晚十二点不到就睡下了,没赶上直播,早晨起来发现一大堆未读消息,一刷微博,首页的IPF相关号全在发直播的剪辑,评论仍旧吵得厉害。
FA的部分支持者认为黄予洋道歉太过随便不诚恳,另一些人回复当事人都双排了,看上去关系也不错,再挑三拣四揪着不放太未免小家子气。双方谁都无法说服彼此,最后大多骂起来了。
幸好此类舆论对当事人之一似乎没太大影响,黄予洋还安静坐在车里玩游戏。
李蓓好奇的是荣则对黄予洋的态度。
她没有看录播,只看了些剪辑,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怪。黄予洋斗完一把地主,李蓓叫他:“予洋,你昨晚和荣哥双排了啊。”
黄予洋转头看她,没什么心机地笑笑,说:“对啊。”
Bunny坐在同排的单人座位,闻言忽然也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似乎很感兴趣的模样。
李蓓顿了顿,问:“是荣哥找你还是你找他排的啊。”
从昨晚到现在,黄予洋被许多人问了类似的问题。
他觉得是自己没去吃宵夜,硬回训练室打RANK,荣则才约他双排,因此回答:“我找他的。”
“你怎么说他才同意的啊?”Bunny突然插嘴道。
Bunny全名安启明,大约十五岁就进了FA的青训队。
黄予洋在WBG青训时和他打过几场,线下也见过面。安启明身材瘦小,头发染成栗色,脸尖尖的,黄予洋觉得他看起来挺可爱。
“就是,”黄予洋转头去看安启明,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和荣则的双排过程,最后说,“我求他的。”
蓓蓓在一旁笑了,安启明又问:“怎么求,有什么技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