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凤十三娘也看到她身上的裙子,眼神微微一变,怎么回事?昭王李隐,不惜万金买一夜,不会……竟没沾身吧?
她连忙问起都和九爷聊了什么,红夜实话实说,凤十三娘却听得脸上变色。昭王李隐!哼,人非其表,这厮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幸好啊,她事先叮嘱周全,也亏这丫头嘴严,关于邢桀的事竟滴水未透。
全部听完不放过任何细节,确定没什么漏洞可抓,凤十三娘才暗自松一口气,笑嘻嘻掐上红夜脸蛋,取笑说:“难怪我们的珠儿人见人爱,连雅歌那死小子都动了凡心,呵,还真真是世间第一聪明伶俐的人儿呢。”
红夜的确不愧聪明,看着十三娘似乎也已看懂了什么:“凤妈妈是在替那个家伙担心是不?怕乱说话害了他?”
凤十三娘一愣,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红舞姑娘,乱说什么呢。”
变了称呼,也算一种变相的警告,可是红夜竟不觉得,若有所思又说起来:“凤妈妈,如果你和邢桀是朋友,能不能帮我去求他一件事?”
凤十三娘面色又是一变:“求他?什么事?”
红夜暗自叹息,眼神中流露伤感,低声道:“我是跟着商队来到这里的,在商队里有个老妈妈叫迦措,也是个卖身奴。那时离开商队走得急,都没来得及和迦措阿妈道别。”
说着她一声叹息,喃喃道:“迦措阿妈很善良,她一定很担心我,所以,总该报个平安。还有……我希望他能放迦措阿妈自由,阿妈老了,她非常想家,想回格桑高原。”
凤十三娘的眼神柔软下来,抚摸上少女的头,柔声道:“珠儿的心也很善呢,只不过……”
她微微一笑问红夜:“既想求他何不亲自开口?一等中郎将邢大人,也是时常会来这里坐坐的。”
红夜立刻扭过脸,鼻子一哼:“管他来不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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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送走仙翁,转过天来凤雅歌竟二度登门,而直白的来意差点让十三娘当场昏倒,俩字:要钱!
“我的妈呀,你再把老姐生生吓背过去!平日里是谁死看不上烟花柳巷肮脏昧心钱,白送到眼前,硬塞进怀里,都要扔回来踩两脚?今儿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半仙要还俗了?”
凤雅歌也没好脸色,只伸着手:“少废话,你到底给不给?”
凤十三娘立刻瞪眼:“我呸,白手要钱是这么要的?连句客气话都没有?”
凤雅歌理直气壮:“什么叫‘白手要钱’?全当是分家产,就算闹到官衙去,看是不是也该一人一半?一句话,你给不给吧?”
凤十三娘听得两眼翻白,这个死小子!不俗归不俗,俗起来还真是学得快呀!听不下去,懒得废话,一千两银票拍过去打发走人。
“拿去花吧,倒看看你猴年马月有本事花完。哼,昨儿众目睽睽张口就是一千两,倒让你先搞清楚,一千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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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银子,凤雅歌扭头就走,再回来时手里已提了大盒小筐,进门直奔楼上找红夜。
“珠儿,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雅歌?”
见他来了,红夜一下子从窗前炕席上跳起来,笑嘻嘻跑过来极其自然抱住他:“雅歌,昨晚走时都没和你打招呼,你不生我气吧?”
凤雅歌笑得开心:“怎么会,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七层餐盒摆上桌,一件件打开,便是还冒着热气的清蒸大虾、海蟹、扇贝、生蚝,还有一条足有两斤重的大黄鱼。海鲜的香气扑面而来,红夜瞪大眼睛立刻忍不住,也不管烫手,抓起一只大虾子就往嘴里送。
哇……好香!
红夜开心的差点尖叫,天呐,比这些日子吃的那些菜呀饭呀不知香多少倍。见她吃得不亦乐乎,凤雅歌实在比她更开心,替她剥了虾壳,沾上调汁送进嘴。
“珠儿,去了壳再吃,当心割嗓子。”
美味当前,红夜吃得实在太过瘾了,手里掰着大螃蟹,腾不出空来,便有雅歌把挑了刺的鱼肉直接喂进嘴。
“雅歌,你真好,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风雅歌微微一笑:“昨儿舞到尽兴处,便隐约闻到珠儿身上仿佛有一股海潮的气息,所以就想着,或许你会喜欢。”
呵呵,有吗?她自己都没觉得。吃到开心,红夜也懒得管这些,只是看凤雅歌光顾着替她摆弄,自己都不动嘴,连忙说:“雅歌,你也吃呀,怎么只顾我?怪羞人的。”
凤雅歌闻之失笑:“珠儿忘了,我吃素。”
哦,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