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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挽万万没想到,侯府的风波来的如此之快,她还没从日前老太太和梁霜的事情里彻底缓过神来,这边又出事了。
梁先不知得了什么路子,竟然让门房一个小厮趁着空闲,过来递了一封信,里面歪七扭八的字体写着见面地点。
暮挽只看了一眼,就心惊肉跳的站了起来,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人名,如今侯府,只有梁霜会这样做。
老夫人手段直接,没必要弯弯绕绕,梁霜却极有可能利用这些东西,将自己摘出去,不留污名。
这点无法避免,她那般过去就摆在那里,但凡有心之人多家打听,过去的一些人和事都有可能被利用。
兰苕去泡茶了,暮挽紧张的捏着这封信,脑子里不可避免想到了那个人,如果被梁霜发现……
兰苕进来时瞧她如此紧张,不由得纳闷,“小娘,若是那梁先弄出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咱们自然是不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有夫人给咱们撑腰呢。”
暮挽牵强的笑了笑,心底没底。
梁先给的信被她团成球,连着信封一起丢进了煮茶炉子下的火里烧了,又让兰苕去旁敲侧击的问了那门房小厮,确定对方只留下钱财托他办事,小小松了口气。
晚点的时候,侯夫人那里又送来了一笔银子,说是让暮挽好好找些药,回头让人特地送去边关去,暮挽想着那边应该也已经传开了,竟觉得有些高兴。
谁让他说什么坟头草的,她好端端一个人在这站着呢,感情巴不得她赶紧死。
入夏黑云压城,沉闷燥热,终于在两日之后迎来了大雨,孤灯照寒雨,有人匆匆跑来,又递来一封信。
暮挽接过,打开,果不其然,梁先拿那件事情威胁了,地点已然写明,又要求今日必须去,哪怕今夜冒雨赶去,否则便大肆宣扬出去。
她敛了眉心神色,最近附近水涝严重,京城也有流民伤人,门禁严格了许多,夫人清早便去寺里了,现下还未归,她不在,出去得和府中管事之人报备,如今就是梁氏。
小厮离开,暮挽给了银子打发封口,他也知道如今暮挽入了侯爷的房,只意思意思收了一点便离开。
暮挽出了院子时,雨已经渐渐停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乌云还未散去的天。
浓云疏疏,天色暗淡,山雨欲来。
梁氏这边最靠近侯府大门,地方大小和侯夫人的快要比肩,不同于那边的淡雅格调,清新雅致,这里像是个缩小的宫殿。
这里一进门便是矮墙高松,铺着新换的草皮,小池子边流水荡漾,雨后的兰草还挂着雨珠,不太高的假山依稀缭绕云雾。
往前走,从长廊下穿行而过,两侧都是一些玉器摆件,可谓是奢侈,走过去转个弯,过了前院,便是阁楼宫阙带着斗拱,那些个廊沿下挂着的灯笼上,流苏里都带着珍珠,瞧着还是上等光泽的,随风晃动的弧度不大。
兰苕跟在后面,干着急。
几日前那人实在不讨喜,小娘如今要因他出去,岂不是平白无故送把柄?还是自己来送到侧夫人手上。
只是她不好过问,安静的随她进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