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只有这妾室和一个婢女在侍弄这些花,满手满身的泥巴。
楚霆站在门口观望了一瞬,抿着唇没说话,这妾室似乎并不怎么风格,虽然侯府不太大,但也不至于给她住这样的小破屋吧。
从这里一眼就能看到堂屋,左右不过是一两间屋子,门口房檐下的柱子已经掉漆。
萧疏影赶到,看着二人站在这里没进去,也没了动静,暗自勾唇。
一开始就是特地挑的这间房子,人呐,在见到弱者的时候多少有些怜悯之心,尤其是楚家这种曾经见过大风大浪的门第。
她缓缓走过去,在长子楚卓身边站定,不急不缓的抬头呵斥暮挽。
“你如今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见到外男,尤其是身份尊贵的,你应该跪地俯首不抬头,头低的越低越好。”
暮挽立马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照做。
萧疏影又看着楚卓道。
“我家这个妾室不是什么好出身,真实身份不过是城隍庙里一个叫花子,从小挨饥受饿长大的,几个月前我在路边瞧见容貌尚可,给了一锭金子,带回府上做个通房妾室了。”
“先前太极殿上一番辩护,想必楚家两位哥哥也是有些生气的,但那都是些虚假之词,若非如此因她连累名声可怎么好?侯府和楚家是一家人,我才把这其中密辛说给你们听的。”
楚卓看着眼前这女子瘦弱的背影,骨头架子都快出破衣服了,果真全身上下只有容貌尚可,半分礼仪规矩都不懂。
他也不想和这种人计较,往后退了半步柔声道,“那既然如此,也就不必跪着了。”
楚霆这才缓缓走来,和兄长对视一眼之后,罗织着语言。
“原本听说我家小妹受了委屈,还以为是什么骄纵的狐媚子,如此看来不过是个可怜人。”
“顾侯宠她是顾侯的事情,他不爱小妹,也是顾侯之错,确实是我和兄长鲁莽了,在这里给夫人说声抱歉。”
萧疏影笑了笑,转头却又继续怒斥暮挽。
“瞧瞧你做的好事,侯爷日日缠着你,你难道就不会把他推开吗?若是再这样让别人误会下去,终有一日会有人愤恨的提剑进来直接砍了你!”
暮挽身子一抖,往后退的时候一个没站稳,踩着院子里的一块石头直接跌进花丛。
花才刚刚浇过水,泥土混着水脏了她的裙子,她瑟瑟发抖,低头颔首道。
“妾知错了。”
言罢,她朝着楚家二人叩拜下去。
楚霆和楚卓欲言又止,上前扶起来又不太好,如此一来,自己心中倒有些愧疚了。
都怪那顾风晚,全都是他一人惹的祸,这女子身世可怜,他若是真的喜欢就该藏着掖着。
如此大肆宣扬,真是把她推入火坑,迟早真得应了侯夫人的话。
楚翼凌已经赶到,看着这扇被踹开的门,聊想到是两个哥哥的手笔,当即多走了几步到了顾风晚的兵器库,挑了一把趁手的兵器杀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