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菲恩”维罗妮卡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是不是他们过去了?”
长发的少女下意识地摇头,但她看到女军团长严厉的目光,摇头的动作竟是一僵——然后又吃力地点了点头。
维罗妮卡面色一沉,她走到德尔菲恩面前:“你知道什么?”
再点头。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女军团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捂着脸被打得向后倒在地上的长发少女,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德尔菲恩捂着脸,嘴角的血顺着她的手掌一直淌到白皙的皓腕上,血色的血珠子耀眼得仿佛是雪中的玛瑙。少女低着头,一言不发。
“待会再和你说,”维罗妮卡冷冷地哼了一声,她现在无比担心布兰多会出手将艾尔曼、法伊娜和罗诺给杀了。
那就真是一发不可收拾,克鲁兹说不定真要因此而与埃鲁因开战,而她虽然以战争威胁布兰多,但也清楚此刻的帝国并不适合卷入一场战争中。
尤其是与埃鲁因的战争——
“整队,”维罗妮卡冷冰冰地看了在场的其他人一眼:“跟我来。”
……
布兰多的确是有机会杀掉艾尔曼、法伊娜与那个黑发的战争炼金术士少年。
甚至在他出手的时候,一旁的欧汀,还有那个贵族女学者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当他们看到森林另一头正在狼奔豕突的三个年轻人时,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们当然认识那是谁——欧汀那一刻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布兰多,可惜晚了一点。但他看到那道恐怖的剑气从这位年轻的领主的剑刃上脱体而出时。
手脚一片冰凉。
完了。
欧汀虽然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将军,但此刻脑子里也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无法想象法伊娜、艾尔曼与罗诺被布兰多一剑劈死在这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战争那都是轻的。
埃鲁因肯定会承受克鲁兹的雷霆之怒。
而同时那三个年轻人心中也是一般想法,法伊娜干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了上,甚至忘了哭,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那道剑气直扑自己而来。
艾尔曼脑子里一片空白,他马上丢下法伊娜,然后推了罗诺一把试图让对方挡在自己后面。不过他一回头就撞在了一棵黑松上。
而黑发少年也被摔了个狗啃泥。
然后白色的剑气几乎是贴着他们的身子一扫而过。
‘刷’一声轻响,艾尔曼佩剑的束带、罗诺的的斗篷还有法伊娜的披肩同时一分为二落在地上。
而三个贵族年轻人那一刻都惊呆了,竟是吓得半天没有动弹一下。
森林在他们旁边被布兰多劈开开了一道近十尺宽的路径,剑风所过之处,草木不存,粗实的树干直接被分为两半。
法伊娜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地上,她等了好一会才松开捂在眼睛上的手,抬起头,看到那个冷着一张脸的埃鲁因乡巴佬慢慢走了过来。
布兰多举起剑,依次将剑锋轻轻滑过艾尔曼、罗诺以及她的脖子,他没有说话,但剑锋上冰冷的气息刺得每个人都微微一缩。
“下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布兰多说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脑袋恐怕就不在你们的脖子上了。”
艾尔曼与那个黑发的少年炼金术士一言不发,或者完全被吓住了。
而贵族千金这次更是一点也不敢反驳,只是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布兰多看着他们,他当然没那么疯狂,要将埃鲁因卷入到与克鲁兹的战争中去。不过他知道只要自己不丧心病狂,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小的,埃鲁因现在内忧外患,可克鲁兹帝国也不见得就风调雨顺。
战与乱的时代还有好几年呢。
不过放任这些家伙在自己背后下刀子也不符合他的性格,对付这些纨绔子弟的最好方法,没有比吓他们一下更有效的了。
只有生命的威胁才能让这些家伙从心底感到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