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漫天,对?面的风铃号火焰高涨。
在无足鸟号上的几人,都被对?面扑来的黑烟熏得呼吸困难。
连煋强撑起身子,从渔网上坐起,拉过背上的背包,扯过拉链,从里头找出对?讲机,对?宁凝进行呼叫,“宁凝,你在哪里,我是连煋!”
连煋向?对?面望去,破烂焦黑的风铃号被浓烟包裹着,也不知道宁凝和汪恩旗是否还?活着,稍许,对?讲机那头传出宁凝卡顿的声音,“连煋,是我,你救救我!”
“汪恩旗呢?”连煋又问。
“我不知道,她拿着灭火器到救生艇去了,我没?来得及跟上她,火太大了,我现在跑到尾舷来了。”宁凝估计是呛了不少烟,说话时咳得很厉害。
“你等着,我去接你。”
连煋放下对?讲机,抓住乔纪年的手,“把?船掉头,拐到风铃号的尾舷,我的朋友在那里,去接她过来。”
“好。”乔纪年也往驾驶舱跑。
风铃号四周的海面上漂浮的柴油尚未燃尽,火势依旧铺漫。
连煋站起来浑身都疼,不知道刚才摔下来时伤到了哪里,她也顾不上身上的痛感?,匆忙吩咐邵淮几人,找出灭火器,尽量别让火烧到无足鸟号上。
竹响和乔纪年在船上相互配合,船体?以极为冒险的角度调转方向?,横斜着靠近风铃号的尾舷。
黑烟笼罩中,看到一个穿着橘色工作服的女生蹲在栏杆边上,烟雾过重无法呼吸,宁凝找来潜水装备的氧气瓶和面罩,暂时靠氧气面罩维持呼吸。
“姐,那个是你朋友吗?”连烬问道。
“对?,就是她!把?搭桥伸过去。”连煋跑到吊机旁边,按下操纵杆,将伸缩式的搭桥伸到对?面风铃号的栏杆上,“宁凝,快上来!”
宁凝丢掉氧气面罩,顺着搭桥爬去,很快来到无足鸟号上。
她衣服上有?不少烧灼的痕迹,但看起来不是很严重,估计只是轻微的皮肉伤,她焦急地对?连煋大喊:“快,快离开这里,船上有?炸。药,马上就要炸开了。”
连煋想要往驾驶舱跑,打算自己掌舵开船,刚一挪动步子,脚踝疼得厉害,踉跄之下摔在地上,连烬过来扶抱她,她催他道:“去告诉竹响,快离开这里。”
“好。”
宁凝扯起连煋的胳膊,拖她往船舱走,“所有?人都去船舱躲着,船上炸。药很多,全部炸起来冲击力太大了。”
邵淮把?连煋背了起来,大伙儿一起往船舱跑。
竹响刚把?船舶调入航道,冲出火海,离开也就不到十米的距离,只听到剧烈破空爆响,风铃号上火苗冲进了炸药舱,整艘船四分五裂,在火海中分崩离析,恍如解体?的冰山。
冲击波气逾霄汉,荡海扫水而?来,剧烈震响之下,无足鸟号猛烈摇晃,船舱四面的玻璃齐刷刷爆开,玻璃片飞溅若刀,一时之间整艘船内不管是驾驶舱、轮机室,还?是锚链舱都是一片狼藉。
连煋最担心轮机室的锅炉会爆炸,她揉了揉钝痛的脚踝,强行站起来,对?姜杳道:“我们去轮机室看看情况。”
轮机长也起来,要和连煋一起过去。
邵淮和连烬也随在连煋身边。
脚步如散落的豆点,滚滚落往轮机室的方向?,连煋和姜杳率先进去,果真情况不妙,地上漏了不少油。
漏油情况不容小觑,万一起火了,整个机舱都有?可能?爆炸,连煋心里担心,邵淮和连烬这两个外行人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万一真爆炸了,反倒是白?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