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黎雾看了消息很冷血,直接发消息叫林愿去标本馆公关处理。
那里已经被一伙恶狼一样的记者围扑了起来,还有警方、120。
昨夜进出标本馆她们走的都是明面,肯定被周围天眼拍上了,陈十紫这个病期,免不了会被外面的人缠在别墅周围骚扰,王黎雾瞬间有些忧愁。
早在在标本馆给陈十紫打了那一针麻醉过后,她就去找了黎正,对方当时躺在办公室地板上,一直喊陈十紫给他打了针,心思歹毒,让王黎雾提防。
王黎雾只冷笑几声,当着黎正的面就融了一管子标本馆防腐的剧毒氰化银钾,直接从黎正头皮打了下去,边打边冷血说,“忍了你这么多年,警告你那么多次,你非不听,什么人都动。以为我妈妈爱敬你,我就下不了手?可笑……只是让你好好活着受痛苦罢了……”
她担心着陈十紫骤变的情况,无暇去管黎正那些烂事。
她还有一个舅舅,妈妈的哥哥,早年就看不惯黎家虚伪作风,妈妈结婚前出了国就没再回来,此番黎正亡故,连一个有心的后辈都没有,王黎雾觉得是其自作孽不可活,她也不想在这上面浪费精力。
为免记者围到别墅来打搅到陈十紫,她还是趁陈十紫没醒来仓促去了趟太平间,和警方法医交接。
初步尸检报告显示黎正死于老年哮喘和心脑血管疾病,王黎雾面上无喜无悲,一贯阴沉冷漠,法医对其网络作风早有耳闻,因而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生怕是谋杀,王黎雾余光从黎正侧颅一颗红色痦子上不经意掠过,注射出血点不明显,也没被法医检查到。只要不进行毒理学深层解剖,氰化物查不出来。
她和警方交接完,正要叫人去处理后事,意外之客来了。
是王絮风。
她和文化部的2个基层领导来的,政府领导们言语间流露出对芙标本馆德高望重的黎老馆长意外病逝的强烈痛心,给王黎雾说:“前段时间非法走私解剖风言捕风捉影,性质恶劣,严重影响芙标本馆和黎老馆长的声誉,网络环境不好,文化部上下有耳闻,却无能为力,想来也是给黎老馆长不少压力。”
领导非常哀痛:“王小姐,请节哀,您是王家和黎家的继承人,也是新一代企业家的代表,社会需要更多黎老先生和已故王先生这样的优秀人物做贡献和时代榜样,我们有意为黎老先生颁发一个杰出贡献奖,想要邀请您代为出席演讲,不知您意下如何?”
场面话直接给王黎雾听吐了。
一个黎正,纵容权贵虐女、杀女,吃着女儿的人血馒头上位;
一个王澄,黑恶势力起家,全方面经营黑白灰生意,手上友敌鲜血无数;
再一个她,王澄教大的,恨着这些欺辱过妈妈的人,过去的仇已经在黎正这里圆满结束了。
怎么大家都成优秀人物、时代榜样、企业家代表了……
王黎雾内心冷笑连连,只觉荒诞无比。
再看一脸清正的王絮风,更是讽刺到头。
旁人不知道,东王家难道会不知道吗?无非是想跟她硬碰硬。
唇角遂抿成残忍冷线,“既然贵部如此抬举芙标本馆,现如今馆长职位空缺,我忙于企业无暇顾及,标本馆是我母亲筹建,明年馆建32周年,我谨代表我母亲黎芙将芙标本馆公益回赠给社会,交由政府部门经营打理,所有营收用于公益事业。同时,”
王黎雾眼梢冷睨一眼这节骨眼上给她找事的王絮风,说:“我将个人捐赠10亿资金,予以我爱人的母校政法大学,用于女性社会权力保障事业。”
一听个人10亿,文化部小领导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王絮风眸色则深了好几分。
爱人、女性社会权力保障事业,她从王黎雾嘴里听着就反感刺耳。
领导们哪顾得上这,急于牵线分一杯羹,不停跟王黎雾打听她爱人是哪位校友,这时候,网民基本上都知道王氏集团女总裁出过柜,领导们心里一下跟打翻了豆罐子一样,噼里啪啦乱个不停,毕竟那大学的那点腌臜事混那个圈子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再一想这女性社会权力保障,瞬间就觉得好像有点烫手,不知道该接不该接,都看王絮风。
毕竟王絮风是年轻一代校友。
王絮风想来清净淡漠,处事稳重,不骄不躁,又有个背景身份在那儿,都等她先开口扛这口搭线的大旗,可这事直接给王絮风胸口气的憋血。
她俩互上眼药,就比捅刀谁更能忍。
你拿我家恶心事埋汰我,我就把钱砸到社会上、扇你们学校巴掌,连带让你心里不痛快,就嗤笑你不敢硬刚还打肿脸充胖子乱撩我老婆。
小领导们还等着王絮风发话,王絮风眉眼已经开始躁乱,王黎雾见其气也沉不住,直接就整理西装袖口示意人往外推轮椅。
矜冷地出声,“抱歉,诸位,捐赠的事助理不日会代我去谈,至于给老馆长颁奖的事,我代劳不了,我母亲有兄长尚在,晚辈无法越俎代庖,工作上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清冽的话音一落,轮椅就被推着往前走。
身后王絮风狠狠咬了口牙,“王小姐,且慢。”
王黎雾阴冷挑眉。
轮椅缓慢转过,她眼梢如毒蛇一样阴森的凝视着端正无欲的王絮风。
显然陈十紫昨天晚上给她解释的那些正常人的道德和道理屁用都没有,王黎雾就蛮横认定王絮风在骗她老婆,就一股脑想要把这根钉子拔了。
她也不是没下过手,只是王絮风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但警惕性特强,几次意外都没能拿下,现在贸然多了一桩陈十紫强烈的欠人欲报答的关系,搞得王黎雾一下就纠结起来,她不想把外头的事引回家里去,让陈十紫知道,免得人又胡思乱想记挂瞎琢磨事。
本身陈十紫就在暗戳戳计划事,她实在不敢想王絮风要是非要横叉这一脚,她和陈十紫本身就紧密、危险又复杂的关系得破碎成什么样,尤其是陈十紫身体情况在下滑这阶段,王黎雾只觉心头一座又一座山连绵接来,只想把王絮风赶紧先打发了去。
“有何赐教,王小姐。”她一字一顿开口,态度极其冷漠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