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云姑姑也语重心长地低声道:
“榴花,你的性子可得收敛着些,我们自然都知道良媛千好万好,为之不忿。可现在良媛的位份在这里,太子妃才是东宫的主子,她不想见良媛算不得什么。
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受罪的可就是良媛了。”
“榴花知错了。”榴花意识到这一点,连忙认错,又恢复了平日里冷肃的模样。
到了琅心院,却发现来了人,正是太子身边的孟秋。
“良媛,属下是奉太子之命来此的。”
孟秋行了礼,将手一挥,便立刻有许多太监抬上来一些盒子,崔醒月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必定是难得的首饰布料。
“殿下得知良媛出了芜林殿,心甚宽慰。只是他还要在陛下那里几日,不得回来,便命我等送来这些,为良媛庆贺。”
“多谢殿下挂念妾身。”
温屿舟竟然还在皇帝那里?这一次到底是吃了多大的亏?
“敢问孟侍卫,殿下他现在……还好吗?”
想到江怀峥的话,崔醒月踌躇。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会渡过难关,良媛不必忧虑。”孟秋讳莫如深。
涉及朝事,东宫的人不会多说一句话,哪怕是在殿下最宠爱的姬妾面前。
“那陛下可有说,几时让殿下回东宫呢?”
“五日之后。”
温屿舟的人的进出,都落在了东宫的其他人眼中。
“这么多天了,太子一直在陛下那里,不得回来,可是竟然还是记挂着琅心院的那个贱人!”
霍婉仪听到太监的禀告,气得将手边的一盏茶重重摔了。
“良娣,良娣息怒啊!”她的宫女盼夏连忙劝慰,“不过是一些俗物而已,也不算什么特别的心意……或许太子只是觉得她在芜林殿受了苦,所以才这样。换成别人……也会如此……”
“俗物?那是太子殿下的赏赐!”霍婉仪指双手掐腰,“谁不稀罕啊?换成是你,你就说羡不羡慕,想不想要吧!”
“……”盼夏语塞。
想要。
“我们这么多人和崔醒月一起进了东宫,可是这么久了,殿下却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天天宿在她那儿!”霍婉仪越想越气,往美人榻上重重一坐,“好不容易,皇后娘娘都看不下去了,把她关了起来。可是殿下又被皇帝找去,一直不召幸别人。”
“这下可好,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那贱人继续独占殿下吗?”
这句话,霍婉仪是对着坐在旁边的人说的。
那人坐在一局棋盘前,一个人对局,捡着子,纤纤手指苍白细弱,偶尔轻咳一声,始终平静如水,无论霍婉仪在她面前怎么活蹦乱跳,她仿佛都像是看一只窜来窜去的狸猫,视之寻常。
“别下了!”霍婉仪忍无可忍,大步走到她的对面,不满道,“明翡,你快想想办法啊?殿下还有五日就回来了,我们怎么率先出手,让他注意到我们?”
“良娣稍安勿躁。”纪明翡放下手来,道,“依我之见,还是要先按兵不动。听说这一次陛下重怒,殿下回来,心情不会很好,贸然出手,不仅不能得其喜欢,反而会让其厌恶。”
“就是因为殿下心情不好,才是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