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后,温屿舟果然将崔醒月的话听了进去,循序渐进地复健,并且找到了一个新乐子。
就是教她这个新手拉弓玩。
只可惜,入宫这几年,崔醒月的身子差了许多,气力也不济,何况这些弓都是贴合太子的弩力做的,她连拿都拿不起来。
温屿舟也不是有心认真教她,不过是取乐,瞅着她围着大弓无所适从地绕着圈,活像一只围着老鼠打转的猫,笑得十分欠打。
“你要是能把这提起来,孤看以后你也不用练琴了,跟着孟秋去练武才不辜负这难得的气力!”
“……”温屿舟看着清瘦,平日里竟然都用这么重的弓吗!
崔醒月有些沮丧,意识到或许并不是这弓太重,而是自己在宫里这几年越来越不中用了。
正想着,一只胳膊从身旁伸过来,握着她的手将那弓提了起来。
“这样握,中指并在这儿……嗯。”
他的声音懒懒的,手却很热,无端让崔醒月有些紧张。
“打滑什么呢?有孤拿着,掉不下来。把背挺直了。”
崔醒月认真起来,按照他的指令慢慢规范了动作。贴在身后的身体前所未有得近,她却满眼只有手里的金弓。两双手紧紧地合在一起,稳当地将箭头对准了靶子。
“呼吸放轻,别抖。”
“来,一、二、三——”
她的眼睛蓦然睁大,呼吸一空。
飞箭破空而出。
像是流星贯穿了心脏。
一箭正中红心。
大喜过望,她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中了中了!殿下,我射中了!”
温屿舟将她的头往下一按,无情戳穿:“你射中的?那不是孤射的吗?”
“经我的手拉的弓,怎么就不算是我射的呢?”
温屿舟笑了,对孟秋挥挥手:“把孤以前用的那把轻的庾弓拿过来。”
孟秋喊人从库里找出来奉了上来。
崔醒月一脸惊奇地打量手里这把小弓,确实挺轻,弧度温浅,秀气得像是个装饰品。
耳边是太子耐心的话:
“庾弓是六弓之一,弓力比王弓弧弓等要弱,所以也只能用于近射。你现在初学,就用这个练着玩就好。”
崔醒月按照温屿舟说的,自己试射了几次,结果全部落空,甚至箭没飞到一半就掉下来了。
“哈哈哈……”
太子笑得十分快乐。
“……”
崔醒月就不怎么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