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叡正背对着房门,站在窗前,往外面望去。
周蕙兰瞧了一眼,发觉从谢明叡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林依依的房门。
“刚才你在她房间里,都谈了些什么?”谢明叡问道。
周蕙兰将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重点解释,“依依姑娘好像并不知道公子和骁云卫的关系,这一点,我已经替公子瞒下了,只是不可避免暴露了回雪姑娘是公子的人。”
谢明叡却问道:“你说依依她好像有患有头疾,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金铃说的,她听说回雪姑娘医术不凡,便想着让依依姑娘也瞧瞧,可依依姑娘对此却是讳莫如深。”
谢明叡眉头微蹙,也不知是怎样的头疾,竟让她连过往的记忆都失却了。
周蕙兰看着谢明叡的神色,道:“公子好像对依依姑娘的事儿,格外关心。”
谢明叡回过神来,冷声道:“本公子和依依之间的事儿,不是你该过问的。”
周蕙兰默了默,道:“如果公子是防备我对依依姑娘不利的话,那大可不必。想当初我走投无路之时,只有依依姑娘怜惜我的遭遇,肯去做出行刺陆文晋之举。”
她又想到方才林依依因为没有亲手结果了陆文晋,想将银子退还给她,一时间心有触动。
周蕙兰道:“依依姑娘是个心善之人。”
“她是心软,有时候心软得又过头了。”谢明叡道,接生意还得看目标是否做过大奸大恶之事,在刺杀的时候,也是格外谨慎,生怕杀错了人,平白害了一条无辜性命。
这对一个杀手来说,可是致命的缺陷。
也不怪她这么多年穷困潦倒,几乎接不到什么生意。
周蕙兰动了动唇,没有说什么。谢明叡的凉薄,她是领教过的。这人和林依依简直是两个极端,他对于无关的人和事,是绝对起不了半分的同情。
看见旁人自杀未果,非但不会有半分的安慰之词,反而还会说出再教人几个去死的法子,保管会死透救不回来的话。
谢明叡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对周蕙兰道:“没什么事的话,你回去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本公子再嘱咐你一遍了吧。”
……
金铃还在为林依依不肯就医的事儿耿耿于怀。
“依依姐,你这头疾一个月就要发作好几回,为什么不让回雪姑娘来给你瞧瞧呢。”
林依依叹了口气,道:“好了,知道你是关心我,只是我这症状真的不严重。要你实在担心的话,等我们结束这单生意之后,我找人好好给我治治,如何?”
金铃这才罢休,“那咱们可一言为定。对了依依姐,这买回来的针线该怎么处置?”
先前周蕙兰说是要借针线缝补衣衫,可是到头来,这针线也没有用上。
林依依拿起一根细细的银针,放在灯下打量,突然她笑了起来。
“这针也不算白买,正好我在别的地方能够用上它。”
“依依姐又打算做什么?”
林依依捏着那根针,看向门口的方向,突然一甩手,便将那根银针给掷了出去。
微不可见一声响动之后,那银针便插入了门框之中。
和她瞄准的方向并没什么偏差。
见此,林依依满意一笑。
翌日,林依依就贴身带着这包银针上路。
她透过马车的车窗,一直在观察着谢明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