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古艺,我的美人,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算计我,借我之手困住他的亲弟弟,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与同情。
他对我究竟如何?是好是坏?我开始有些模糊,有点不敢断言。
古艺的唇角微微漾开一抹弧度,眼里却没有任何的温度,直视着秋水,道,“我与你之间的恩怨,永远都不得两清。”
说完便转身离去,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我愣在原地,看着古艺离去的背影,又望了一眼秋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说了一句“抱歉”,之后便落荒而逃,朝着古艺的方向追去。
对于秋水,我也只有愧疚了,接连两次害他失去自由,我该是没有脸面再来看他了。
我追上古艺的时候,他并没有与我说话,而我心里的情绪也稍显复杂,并没开口,一路沉默地跟着他走。
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坚持困锁秋水,不清楚他与秋水之间究竟有何恩怨,但也气他算计利用我,更气他这次利用完我之后居然没有向我道歉,却是不与我说话。
要知道,虽然我不愿意,但我毕竟还是助了他一臂之力的,就是太对不起秋水了。
沉默了一段时间,我终于忍不住开头了,问他道,“美人哥哥,你方才跟秋水说,这是你能够给予他的最大的宽恕了,是什么意思啊?”
古艺闻言停下脚步,侧脸看我,惊艳世人的容貌上平添一抹诧异,道,“你不生气?”
我摇摇头,想了想,又点头,道,“有些生气,可是,就算我生气,你也不能对我不理不睬呀。”
古艺无奈一笑,道,“女人生气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理的好,否则气更大。”
我撇嘴,“你那什么歪理,女人都是需要哄的,尤其是在生气的时候。”
他笑而不语,看着我的眼神比刚才望秋水的时候温柔多了,不见了那副清冷决断。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袂,晃了晃,又将我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道,“最大的宽恕,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他将衣袂从我手心抽出,道,“不用铁链绑着他,让他可以自由地在伏魔山中行动,这便是最大的宽恕。”
我进一步地询问,“王母娘娘的金凤发簪,再加上你的困咒,便永远地将秋水困在了伏魔山里,对吗?”
古艺点点头,想到什么似得朝我摊开手,道,“拿来,金凤发簪。”
我从怀中掏出盛放金凤发簪的锦盒,将它递交给古艺,突然觉得有些憋屈,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啊,古艺这个害人者至少也应该对我一阵甜言蜜语,哄得我不生他的气才对!
古艺收起锦盒,没再说些什么,继续朝前走去。
我锲而不舍地跟在他身后,伸手快而准再次地拽住他的衣袂,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令秋水逃离伏魔山?”
古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反问我道,“你这样一直跟着我,就不打算去琳琅洞为小牛王安牛角了?”
我谄媚一笑,“等你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再去琳琅洞。”
估计他现在心情也好,便姑且宠溺了我一次,耐心回答起我的问题来,道,“还有一个法子可以使秋水离开伏魔山,不过这个法子你是绝对办不到的,所以,还是趁早死了搭救秋水的心罢。”
被他看穿我欲将功赎罪的心思,便干脆逆向问道,“若是有人利用那个法子救了秋水,那你岂不是白费功夫了?你应该要未雨绸缪啊!”
古艺偏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眸子底下有抹浅浅的笑容,氤氲着些许温柔的水汽,道,“我倒是希望秋水可以被人用那个方法搭救出伏魔山。”
我大惑,“我听不懂了,你不是一心要将秋水困在伏魔山吗?为什么现在又希望秋水能够被人救出伏魔山?”
古艺难得好心情,竟一路向我耐心解释,道,“如果用人使用那个方法救出秋水,那我也就没有了再去厌恶秋水的理由。”
——虽然他的回答解释让我更加云里雾里。
我摇摇头,晃了晃他的衣袂,道,“我还是听不懂,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会儿讨厌秋水,一会儿又没有了再去厌恶秋水的理由,那你对秋水究竟是厌恨呢,还是不厌恨呢?”
古艺笑得如诗如画,道,“既然听不懂,那就不要想了,也不是什么与你有关的事情。”
好吧,我承认,古艺这一句“也不是什么与你有关的事情”或深或浅地刺痛了我脆弱的心脏。
我将其往深层次里理解了一番,就像是我热情满满地问古艺,“美人哥哥,你讨不讨厌秋水啊?”,然后古艺冷脸回我一句,“关你什么事?”
虽然他是笑着说出“也不是什么与你有关的事情”的,而且还笑得那般好看。
可我却还是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原先还想试探着问问他与秋水之间倒底有何恩怨的,现在也不想问了,没力气地松开拽着他衣袂的手,恹恹然道,“我去琳琅洞了。”
刚与离开,古艺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一个惊讶,转过头来看他,迎上他微笑的眼眸,他伸出手,为我整了整刘海,道,“小心一点,早些回来。”
再次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