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父为时绥端了杯牛奶,看着她有些发黑的眼圈,皱眉道:“囡囡啊,你没睡好吗?”
时绥剥着水煮蛋,还没睡醒,只是点了点头。
“岁岁啊,昨晚你洗澡,我听见你好像一直在说话,是怎么了吗?”魏母担忧地看着身侧的少女,为她拂去额前的碎发。
时绥猛地抬眼,瞪着坐在她对面的魏衡,后者倒是慢悠悠地吃着早饭,脸上波澜不惊的。
快速地想了一下措辞,时绥清了清嗓子,“阿姨,昨晚浴缸里有一个大耗子。”她说着,余光看向魏衡,又继续,“那大耗子太吓人了,又肥又恶心,还会跳起来咬人。”
魏衡终于抬眸,眼底似笑非笑,缓慢地咀嚼着口中的面包。
“哟!咱家还闹耗子了?”时父大吃一惊,拍了一下额头,“啊呀,肯定是我们家零食太多了!岁岁啊,上次过年你买的还没吃完!”
“又不是我招的耗子!”时绥生气,“啪”地一下把咬了一口的水煮蛋丢在了桌上。
“好好好,你们俩别吵。”魏母出来打圆场,“以前我们家也总是有老鼠,我这几天找个治老鼠的法子,岁岁你别和你爸置气啊!”
时绥也懒得和父亲吵,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魏衡,只见他含笑望着她,眼底是一丝戏谑。
少女突然拿一根筷子戳着掉在桌上的水煮蛋,往对面一掷,扔在了魏衡的碗里。
“哎!你怎么把你吃剩下的东西给你弟弟!”时父有些心急,就要把鸡蛋拿出来。
“他爱吃啊,爱吃就多吃点。”时绥故意,朝着魏衡挑了挑眉。
“嗯,我喜欢吃。”魏衡也不客气,立马夹起来咬了一口,“姐姐不吃的我吃。”
——
今天终是天晴了,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让人惬意十足。
时绥中午要参加一个讲座,为了凑学分,她连午休都不去了。
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坐在最后排几个边缘的位置。她的室友原本是要一起来的,但因为嫌讲座无聊就爽约了。
时绥在群里和她们斗智斗勇,气得手里握着的签到笔掉在了地上。
弯腰去捡,另一只比她更快地捡了起来。
时绥刚想说谢谢,抬头的时候一愣。
男人梳着大背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显得眼神深邃。他身上的西装合身,完美地修饰了匀称的身材。
他见时绥发愣,将笔递给少女,笑了笑说:“时绥,还记得我吗?”
时绥皱眉回忆,接过笔,终于笑了,“唐周哥哥?”
小时候的邻家哥哥,年纪比她大了六七岁,也算是一个非常好的玩伴了。
“还记得我,我真没想到。”唐周脸上洋溢着笑容,上下打量少女,“长大了,时绥。”
时绥记得,在母亲还在世的那段时间,总是唐周哥哥与她玩在一起,后来他出国了,就没再联系。
“天哪,已经好多年了!”时绥有些兴奋,站起来与他对视,“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周笑笑,转身指了指讲座前的立牌,“今天是我给你们开讲座。”
时绥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来得急,压根儿没看到台前放着的立牌。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上去,晚点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唐周拍了拍少女的肩头,温柔询问。
“当然可以!”时绥点点头,“那我等你结束!”
——
讲座持续得不长,时绥难得没有打瞌睡,毕竟台前的是她认识了许久的人。
时绥下午没课,唐周约她出去吃饭,她也同意了。
“原来你去英国了,当时你突然搬走了,我还伤心了一段时间!”时绥吃着意面,皱眉回忆,“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在那边念了本硕,最近回国开始创业了,想像时叔叔一样做一番事业。”唐周笑笑,将纸巾递给时绥,“你呢?也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