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通茫然、痛苦的样子,张凡皱了皱眉头,又加了一把“你喜的是战皇吗?”
声音中,有说不出的怀疑之意,隐然轻蔑,仿佛在质疑着什么。”
你与已什么?”
战皇叔通蓦然抬起头来,怒目而视。他的身上勃然爆出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恍若雄狮暴怒,面对滔天战意,强大的威压,张凡顿了顿,不曾退后半步,以更加轻蔑地语气道:“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
战皇叔通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茫然。
他怕失去现在战意冲天的威势、怕生天性影响一身力量化作流水、怕跌落云端重新成为人们践踏、侮辱的对象……更怕,成为一体之后,叔通还是叔通,战皇却是无踪。
这是所有分身、分神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永恒的恐惧一一对消失的恐惧。
天地间所有生灵,最怕的就是消失,消失在天地间,非如此,永恒怎会成为生灵终极的渴望。张凡现在要做的,就是点破这一点。”
你还是战皇吗?你在怕什么?”
张凡重复了一遍,通过沉浸入那峥嵘岁月唤醒的战意升腾,导叔通身上的战意对撞,恍若风从虎云从龙,龙虎相争、对峙。“你在害怕,怕自己不能占据主导,怕斗不过另外一个叔通,怕消“你在怕你自己!”
张凡字字句句,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刺入了战皇叔通的心中,他张了张口,竟是欲辨无言。“这样的你,还有何面日称战皇,与此前的元婴之辱,中州之鼠倏忽之间,张凡质问之声在整座血色小山上轰然回荡着,半山腰下那些战意狂兽好像通过什么无形的途径,感应到了山巅处的情况,它们的造物生战皇叔通的情况,仰天咆哮之声愈演愈烈。
若非战皇叔通做过了什么限制,怕是它们早就忍耐不住冲上山来,将张凡这个胆敢挑衅它们“圣父”的家伙撕成了碎片。
沉就,小山上除却一**的兽吼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张凡下了猛药之后,重新沉就了下来,那铺天盖地的兽吼声半点不能影响到他,其目光片刻不离叔通的身边。
在这短短时间里,叔通的神色由震怒、错愕、茫然、深思……最后化作一抹解脱。“是啊!”
“你说得味!叔通缓缓点着头,语调平纹无起伏,好像真的彻底平静了下来。与此同时,山下的那些狂兽们也停止了咆哮,天地间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我若逃,与此前的叔通又有何区别?”
“我怕的事情,正是我在做的事情。”
“可笑我战皇叔通在此囚笼纵横不败,却落入了自己的囚牢,被自身的藩篱禁锢……”
“可笑啊可笑,可悲啊可悲…”
“哈哈哈~~”自怨自艾后,化作一个胡声大笑,不知不觉中战皇叔通站起了身来,会当凌绝顶一般的气度,送着笑声远远传出。
四方风起,八方云聚,恍若天地为之贺,此时的叔通,才真正有了化神道君的气度,战皇的威势。“好!”
“恭喜前辈得脱藩篱,事若顺利,他朝再进一步,到那不可测之境界亦不为难。
张凡亦是长身立起,抚掌大笑,所言所说正是其心中所想的。
战皇叔通与其说是被他说服的,倒不如说是自身的颖悟,他所欠缺的,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有人来捅破那么一层纸罢了。
此时恍然大悟,不再逃避的叔通,正如张凡所言的,只要能完整地融合元神,并占得主导地位,日后一飞冲天可期。
叔通的大笑声犹自继续,仿佛欲将这无数年的积郁一口气宣泄出去至于内外通明,直视本心的境界。张凡在此时,却是陷入了另外一个问题当中。“囚笼?”
“叔通绎言的囚笼是什么意思?是这方天地吗?”
张凡沉吟着,心中诸般念头纷至沓来。
战皇叔通这么多年来不离此地,是什么原因呢?他可跟另外一个怯懦如鼠,将自身封印入馈府石碑中的叔运不同,以其力量与战意,便是元神不全也当是化神道君中的高手,岂会那么容易为人所围。
至少至少,退十万步讲,看守此地的那今天人,决计不是眼前战皇的对手,一根手指就能撵死了。“轰隆隆~~轰隆隆~~~恰在张凡深思之时,蓦然间,轰鸣之声响彻整今天地,由远及近覆盖了过来,就好像闪电划破苍穹,随即雷霆之声充斥天地。“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