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地。 哦,不,我们被收编,应该是连长说,不中,说完他就领头冲上去,我跟在他的后面。 看着他被敌人地机枪打烂,………。 ”
“日本人用马拖着两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我手下的兄弟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开枪打死了两个鬼子,可我们也暴露了,日本人就在后面追,我们就在林子里面跑,跑着跑着就跑到一座悬崖边上了。 弟兄们让我爬下去,他们全死了。 我爬下山后,就去找大当家的,我们向鬼子进行了报复,袭击了鬼子的一个救护所,无论男女全部杀了干净。 ”彭药师也是英雄之一。 他想起那座小山村眼睛就红了,台下的听众心里在发抖,当他说到报复鬼子,杀光他们的男女时引起台下响起雷鸣般地掌声,没有一个人认为袭击医护所是不应该的。
“开始进攻时我们很富裕,每个人发了二十六发子弹,我从来没拿到过这么子弹,我当时在想这下够小鬼子喝一壶了……… ”小兵说得很高兴,可台下的闻者心酸。
“排长的肠子都流出来了,他把肠子塞进肚子里。 举起手榴弹向鬼子冲去。 …。”他的话事后受到记者询问。 “你不是说你们没有手榴弹了?”“是没有了呀。 ”“那你们排长的手榴弹是哪来的。 ”“是…。没有了呀。 还有一颗,这颗是不能随便动的。 ”小兵说不清楚。 看着记者怀疑地眼光,有点着急了。
“那是光荣弹。 ”有个军官过来给他解围:“光荣弹是不准扔出去的。 ”
“对,对,是光荣啥的,排长说过,这一颗只有在要被俘时才拉,与鬼子同归于尽,反正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脑子赚一个。 ”其实他还是没说清楚。 不过已经够了,记者们已经听明白了,不当俘虏,光荣弹是用来自尽的。
可大多数记者没有钻这个牛角尖,他们是红着眼睛听完整个报告的,台下的队员们更是情绪激动,震耳地口号再度响彻云霄。
第二天关于英雄的报道占满整个重庆的报纸,很快英雄报告团就走出基地,先是在卢作孚创办的省立高级工业学校作报告,学生们轰动了,他们饱含热泪的听完报告,随后就发出,“为了祖国,努力学习”的呼吁。
随后精益学校,启明中学,川东师范学院……
但有一个地方始终未对英雄报告团发出邀请,那就是重庆大学。 重庆大学救国会坚持认为不应当邀请这些人来学校作报告,他们的报告大都是假的,是编造的。 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信息传来,救国会内分裂了。
“我听过他们地报告,是完全真实地,根本不是编造的。 ”
“同学们,我们应该认清投降派地真面目,他们编造了一些谎言,企图掩盖出卖热河的罪行。 ”
“不对,原来我也以为《热河停战协议》是卖国条约,可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这个协议是无数将士换来的。 ”
“那你怎么解释我们丢掉了大半个热河呢?”
“很简单,签署这样的协议是不得已,我们也十分困难,你没看报纸吗?上面说得很清楚。 ”
“那是谎言,是欺骗。”
“不,那不是谎言,是真实的,我问过前线过来的士兵,那些士兵们说,那上面说的还不到真实的困难的一半。 到最后他们的子弹根本没有十五发,只有五六发子弹,手榴弹是两个人一枚。 ”
“你们不能代表我们重大,我们要求改选救国会负责人。 ”
改选。 一经提出,呼声随即高涨,并迅速在学生中得到响应,学生大会当晚就在学校礼堂举行,经过一番辩论后,新的救国会领导成员组成。 第二天邀请英雄报告团赴重大作报告地邀请函由救国会主席亲手送到基地。 庄继华和滕杰击掌相庆,他们共同导演了这幕夺权风波。
“控制救国会后。 你要抓住机会在学生和青年老师中发展三青团,巩固目前的成绩。 ”庄继华依然不放心。 来自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他们决不会轻易放弃。
滕杰有些不理解,作为政府为何采取这种手段,要绕这么多弯,还民主选举,直接任命不就行了。
“学长,我明白。 不过我们是政府,完全可以派人进去嘛。 为什么还要选举呢?”滕杰把心中疑问提出来。
“学生不是公司,或者其他政治团体,这些公司或政治团体都有利害关系,只要我们抓住他们的利害关系就能迫使他们就范。 但这不适合学生,救国会是个学生自发组成的组织,要是采用强硬的办法,会引起学生的不满。 就算你拿到手以后也很难开展工作,而且还授人以炳。 既然他们相信民主,那我们就用民主地方式。 可是你要记住,三青团才是一切的基础。 ”庄继华实际很看好滕杰,这个学弟具有很多优秀品质,清正廉洁、严于律己、信仰坚定。 有强烈地责任心和进取精神。 这一切庄继华只在蒋先云身上看到过,可是令他惋惜的是,他们的信仰都是他不敢碰的。
就在俩人研究时,基地门口过来一个中年人,他慢慢的走到基地门口,抬头看看门前挂着的牌子,微微点头,然后径直往里走,站岗的哨兵急忙拦住他。
“站住。 ”
中年人温言立刻停下脚步,哨兵走到他面前举手行礼。 中年人手臂略动了动。
“请问您找谁?”哨兵地语气虽很温和。 可眼睛却始终警惕的盯着中年人有些黝黑的面孔。
“我找庄继华。 ”中年人不紧不慢的说。
“你找庄队长?”哨兵有些狐疑的打量中年人,中年人身穿灰色长衫。 下摆还有些尘土,头上戴着顶草帽,腰杆挺得笔直,虽然天气很热,可他的衣襟依然一丝不苟。
“怎么不能找他吗?”中年人平静的问道。
“不是不能找,我们队长事情多,总不能谁都见吧?”哨兵语气很客气,但内容却很尖锐。
“那你通知他,就说来的是严重。 ”严重对哨兵地表现很满意,至少到现在为止,对他无可指责。
哨兵狐疑打量一下,他没听说过严重是谁,可看严重的气度,感到有些来历。 “请稍等会。 ”
哨兵转身走进门卫室,向值班军官报告,正好值班军官是黄埔五期的毕业生,一听是严重,立刻跑出来,老远就开始整理着装。
“报告老师,黄埔五期毕业生叶竹泉向您敬礼!”
“你是黄埔五期的。 ”严重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带着红袖章的值星官,黄埔到五期时,学生就很多了,达到一千六百多人,他地工作也从总队长变成训练部副主任,很多人都没什么印象了,严重想想后终于想起来:“想起来了,五期工兵科,江西人,第一次十公里越野跑吐了,是吗?”
“是,学生惭愧。 ”叶竹泉有些羞涩的笑笑。
“有什么惭愧的,第一次就能顺顺当当的把十公里跑下来,建校以来就没几个,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关磷征这小子,跑完十公里,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说庄继华吧,进校第一天就和李之龙一起受罚,第一次跑十公里,回来就瘫在地上了。 ”严重的婆婆精神又回到身上,开始喋喋不休的诉说往事。
“老师,这里太阳大,到门卫室休息吧,我给队长打电话。 ”叶竹泉抓住缝隙对严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