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爱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心疼:“你们这几天就吃这个?”
三个不会做饭的人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当我谷里的兔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上次那块死木头已经逮了不少了,你们怎么还忍心吃它们?”林年爱凶道。
“别生气嘛,这东西分生得可快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补回来,你尝尝,可好吃了!”杨臻嬉皮笑脸地扯了根兔子腿举到林年爱道。
“去去去!”林年爱摆开他的手和兔子腿说,“你们给我等着,待会儿我做好了就快吃,吃完了赶紧给我走,别在这祸害我的兔子了!”
林年爱说着,扭头往厨房去了。烤兔子什么的,从前他也是天天吃,在他还不会做饭的时候,药师谷里的兔子看见他就跑,活生生一个“兔见愁”,后来他会做饭了,也就开始和兔子和平相处了。直到上次嵬名岘来之后,药师谷的兔子才又重新体会到了生活不易。
周从燕、苏纬同杨臻一样,满心欢喜地目送着林年爱离开后,勤快地清理好了方才用过的火堆。
两天的时间,林年爱忙前忙后地做成了不少事,不仅琢磨出了银斑青莲的解药,还给苏纬熬了一大瓮药酒,他刚出门喘了几口气又钻进了厨房给几个不能自理的家伙拾掇吃的,不过临进厨房前,林年爱也给杨臻留了个活儿了,让他把熬好的大补酒分盛到小药壶里,也好方便他们带走。
汉中逆元门,秋甜儿抱膝蹲在山门口,任凭山风呼呼地吹。她的小脸上有几道纵向的痕迹,已被风吹得有些干巴了。她眼睁睁地望着山下的石板路,那里仍然了无人迹,为此,两行浊泪又顺势而下。
关盈袖和赫连环并肩而来,两人无声地站到秋甜儿身后,对视一眼后皆是摇头轻叹。关盈袖蹲下来双手环住秋甜儿的细肩,温声细语道:“甜儿,别担心啦,小师叔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是……”关盈袖的话像是挑断了秋甜儿续命的弦,秋甜儿的泪顿时就稀里哗啦了,“爹爹……我想要爹爹……我还没跟爹爹说过话……”
赫连环在一旁看着实在于心不忍,可她又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只能扭头往山下走:“我找小师叔去!”
“环儿你回来!”关盈袖一边安抚着秋甜儿一边唤住赫连环,“你知道小师叔现在何处吗?”
赫连环哑言难对。
“小师叔和林神医既说由他们去办,那他们便就必定会做到,且不论你找不到小师叔,就算你真与小师叔见着了又能帮上什么忙?还是守在门中帮衬门主与长老们吧!”关盈袖圈着秋甜儿拍着她的背说。
赫连环虽然没的说,但仍是有些不服气,她冲冲地扭头往门中走,但余光却隐约看见山下有人影一错而过。她往山栏前迈了几步,往脚下看时,却已然看不见什么了。
“好像有人上来了……”赫连环转而往山下去,顺着石阶拐了两道弯后终于看见了杨臻以及他身后两个看上去好像累得不行了的人。
“小师叔!”
一嗓嘹亮,杨臻几人被喊抬了头,山门口的关盈袖和秋甜儿也立刻起身跑了过来。
“环儿姐。”
杨臻隔着老远便朝她招手。他扭头和周从燕交代了几句,让她陪着苏纬慢慢爬,自己则几个垫步腾身跃至赫连环面前,与赫连环一同快步迎上了关盈袖和秋甜儿。
“小师叔您终于回来了!”关盈袖搂着秋甜儿,难掩欢喜。
杨臻稍稍低头,看着满脸苦相的秋甜儿问:“兴叔怎么样了?”秋甜儿见着他难得不黏上来撒娇找事,他看着秋甜儿这副样子,也是心疼得厉害。
“哥,有办法了吗?”秋甜儿眼巴巴地看着他,眼中的泪就那么在眼眶中兜着,眼看就要兜不住翻泄出来了。
杨臻揉了揉她的脑袋,朝她温笑道:“放心吧,走,咱们去看看兴叔,我把师父做好的药带回来了。”
秋甜儿顿时咧嘴笑了,两股泪刷流而下,她使劲点了点头,拉着杨臻一起跑进了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