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实在难以策反,想要得到他的庇护,有些实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其实,那日南溪托掌柜转送的不过是一剂止痛的猛药,不能医治江辞舟的毛病,她这样写,不过是想赌一次罢了。
好在她运气不错,又赌赢了。
江辞舟见她面色平静,却唇角微勾,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你没骗我?”
南溪手掌一顿,抬眸看着他,认真道:“我有没有骗你,你的身体不会告诉你吗?”
江辞舟愕然,他的身体确实比之前舒服不少。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江辞舟没再纠结真假,而是慵懒地靠在榻上,看她施针诊病。
南溪重新梳洗一番过后,整个人清爽干净,让人难以和那晚被捡回来时候的狼狈模样联系起来。
江辞舟看着她,想到书中女主的经历,他忍不住问:“你后来又落入官差手里了?”
南溪回道:“没有,准确来说,我是差一点又被抓回去了,好在你的人及时出现,救了我。”
说到这儿,南溪的心微微一动。
她抬眸看着江辞舟,道:“其实,你是信我的,对吗?”
“这个不重要。”
江辞舟神情淡淡,“嫂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说过,我和你只有一次交易,你别想尝试说服我与你一个战队。”
南溪心思微沉,他是长了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么?她还没张口,就知道人家的目的是什么了。
她暗叹一声,只好顺着江辞舟的心意,道:“放心,我没这个想法。”
江辞舟眉头一挑,“失望了?”
南溪摇头,“没有。”
江辞舟懒得戳穿她,“你现在什么牌都没有,还要回京都翻案?”
“是。”
南溪想都没想,就坚定道,“我从未害过人,自然不允许别人冤枉我,哪怕是要付出惨痛代价我也要拿回属于我的清白。”
以及在江家的尊严,和她的孩子。
这句话南溪没有说出口,她知道,江辞舟答应帮她是因自己能医治好他的旧疾,他的心其实还是向着江宴礼的。
倘若被江辞舟知晓她另一层心思,只怕她连通州都未必能出去了。
江辞舟看着她,眼底深邃莫测,“可是,你连唯一的人证都没了,还怎么证明自己是冤枉的?”
南溪沉下脸,喃喃道:“或许,我就是证明。”
她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徒儿,身怀绝世医术,想要证明她的实力,随便找几个让人头疼的病人考验一下就知道了。
当初,她想过用这种方式自辩,奈何无人给她机会。
江辞舟顿时笑得讥讽,“嫂嫂怕是忘了,判决书上写的是秦氏死于误诊,而非谋杀,就算是天下第一神医也有误诊的时候,更何况是你?”
南溪抬眼,拳头绷得发白,“她不是死于误诊,而是毒杀。”
江辞舟轻笑,“谁能证明?”
是啊,谁能证明。
南溪眼神骤暗,害死秦氏的人已经死了,刘大力不知去向,确实没人能证明了。
“啊——”
江辞舟猛地闷哼一声。
南溪倏忽回神,这才发现她刚刚不慎扎错位置,她连忙抽回银针,重新取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