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倒真像是冥冥之中只有安排呢。
只是现在叶清溪还有另一件事要做,她要去辰夏那里坐坐,顺便把这件事给辰夏唠叨唠叨。叶清溪到地方的时候,发现辰夏正站在二楼栏杆处向远处眺望。
钰清庵的后院由一座阁楼、两排厢房组成,“纪”字辈和“辰”字辈的师太都住在阁楼里,而“攸”字辈的小尼姑们则是住在厢房。
“你来了。”辰夏对于叶清溪的到来并未感到诧异,反倒更像是在专程等候。
叶清溪在辰夏身旁站定,微微抬头看向辰夏的侧脸,在叶清溪看来,辰夏是一个性格相当温和的人,相处起来也很轻松,但偶尔的,叶清溪会感觉到辰夏隐藏在眸光深处的忧郁。
每个人都有想要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叶清溪自己也有,所以她从不就此过问,但就在刚刚,叶清溪见到了一个知道辰夏脖子上长着一枚朱砂痣的妇人,这使得叶清溪对辰夏的感觉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师太,我已经安排她在庵里住下了。”叶清溪的话似乎有些没头没尾,但她知道辰夏肯定听得懂。
辰夏抿着唇点了点头,声音极轻:“谢谢。”
“这个人,你还想再见到她吗?”叶清溪的目光也投向远处。
辰夏愣了一愣,接着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
叶清溪收回了目光:“我知道了,只是要委屈师太这几日少出门了。”
辰夏又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时候两人之间已经没必要多说什么了,叶清溪叹息着道别,转身离去。
等到叶清溪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身后又飘来辰夏的声音,仍然是两个字:“谢谢。”
叶清溪脚下顿了一下,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有些事,确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等下了楼,叶清溪就瞥见攸雨正站在不远处,此时看到了自己,便小跑着过来了:“攸夕,你听说你把那个人留下来了呀?”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叶清溪点了点头:“她说要把自己的女儿找回去,我见她是真心思念女儿,总不好不帮她。”
“啊?可是你先前不是还说她根本就是过来捣乱的吗?”攸雨有些想不明白。
叶清溪弯了弯嘴角:“是吗?是我想错了吧。”
攸雨总觉得叶清溪是在敷衍她,可因为太好奇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她家那闺女到底是谁呀?”
“她闺女现在不在庵中。”叶清溪眨了眨眼睛。
攸雨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呀,难道是跟去做法事那几个人?让我想想,她说她闺女二十六七岁,如此说来应该是咱们的前辈,这次跟去做法事的师太就只有辰萧师太、辰慧师太、辰洛师太,诶,难不成是她们三人中的一个?”
“大概是吧,我听方才那妇人说,她闺女的腰背上长着一块碗口大的胎记呢。”说完了这句话,叶清溪便径自朝自己的厢房走去了。
“不会吧?我怎么记得她当时是说……”攸雨下意识地反驳,可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接着她惊呼一声,“呀,攸夕,难道你是想……”后面的话也没说完,因为攸雨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住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叶清溪暗暗地松了口气,直到五天后,一大早纪云一行人便回到了钰清庵,也是在同一天,钰清庵里来了一位香客,说是槐树胡同叶家的太太。
叶清溪还没完全松下来的那口气,就堵在了嗓子眼,让人觉得闷得慌。
但太太没有来看望叶清溪,而是去请教纪云佛法,两人一说便是一上午,太太更是用过了斋饭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