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是贵妃,不可能一直躲在父亲的庇护下活着,走。”姚锦云直起身板,昂起下巴往前走去。
不管前路铺了多少致命的刀,从她进宫那一刻起,就没有了退路,胜者王败者寇,她认!
白芷见娘娘一意孤行,连忙揪住一个要跟上的太监,在他耳边低语,让他出宫找姚师太,随后小跑跟了上去。
此刻幕元殿内,灯火通明,来来回回的宫人穿梭。
内室烛火扑闪,照得袁敏仪那张虚弱的脸惨白如纸,她躺在床榻上,一只手攥紧被角,眼含痛楚。
年老的太医正在给她号脉。
颜书婉手里揪着帕子,站在一旁,面色有些紧张,见太医收回手,忙问道:“太医,如何?”
老太医站起身,俯身开口:“回贤妃娘娘,丽嫔娘娘小产了,老臣会给她开些药调理,接下来注意不要受寒,最好是休息一两月,再出门。”
“老天爷啊!竟是真的怀上了,还没了。”颜书婉一脸惋惜。
老太医开口道:“娘娘,老臣先开药,您安慰一下丽嫔娘娘,老臣告退。”
“好好,有劳太医。”她点点头,眼神望向一旁的太监,命令道:“你,跟着太医去开药。”
“是,贤妃娘娘。”小太监跟着老太医出门,往外走去。
“贤妃姐姐。”袁敏仪泪眼朦胧,端的是我见犹怜,一副饱受苦楚的可怜样。
颜书婉忙上前安慰道:“真是苦了你,幸好你还年轻,身子骨养好,还是能怀上的。”
说完这话,她一脸愁容,不像她,以前从马上摔下,损了身子,早就被太医判了死刑,这辈子当母妃无望了,所以才将希望寄托在其他姐妹身上,看能不能过一个到名下,免得年老膝下无子,忧寡一生。
“皇上呢?他还没来么?”袁敏仪期盼地看着她,眼角滑下一滴清泪,浑身透着哀寂。
颜书婉偏头往门口一看,外面天色已暗,空无一人,只能安抚道:“想必是被国事绊了脚,一时走不开,晚点应该就来了。”
皇上什么都好,就是太勤于朝政,对于后宫很少踏足,这让她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
“贤妃姐姐,不知道贵妃姐姐为何突然打妹妹,妹妹不知哪里做错了,惹怒了她,呜呜呜,害了我的皇儿。。。。。。”袁敏仪神色崩溃,泪水从眼眶大颗大颗地往外冒,哭得鼻尖发红。
心下却冷笑,她是特意服下堕胎药才出门的,也早已买通了太医,姚锦云,这次还不弄死你,你们一家挡了主子的路,便只有死。
颜书婉走到一旁的罗汉榻坐下,唇间一叹:“唉!贵妃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跋扈惯了,连本宫都不敢招惹她,今日见她来势汹汹,想必你是当了那出气筒,等皇上来了,本宫定会跟皇上如实相告,不会偏袒任何人,你放心,仔细哭坏了身子。”
话是这样说,她肯定是偏帮袁敏仪的,原因无他,袁敏仪的父亲袁天望,是她父亲麾下门生,官拜四品也是多得父亲提携。
袁天望又会来事,月月进贡,讨得父亲欢心,所以便让她在宫中多帮衬袁敏仪,袁敏仪也乖巧懂事,甚得她心,那姚锦云一家跟她家向来不对付,她也看不惯姚锦云很久了。
袁敏仪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喧哗的声音。。。。。。
“姜公公,你不能进去,娘娘在歇息。”
“姜公公。。。你不能硬闯,欸,哎哟。。。。。。”
颜书婉也听见了,视线与床榻上的袁敏仪撞上,眸底皆带着诧异。
她来做什么?